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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姨笑着说，“很多老顾客来买排骨，都会顺便买几个油面筋塞肉，有的带回家炖菜，有的当场就吃了。
以前我妈在的时候，最喜欢做这个，她说油面筋塞肉像‘团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热热闹闹的。”
陆帆正吃着，刚才在公交上遇到的老爷爷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保温桶，径首走到柜台前，王阿姨看到他，笑着说：“张爷爷，今天又来给孙子买排骨啊？还是要两斤肋排，真空包装的？”
“对，两斤肋排，要甜口的，我孙子爱吃甜的。”
张爷爷笑着说，“他明天就要回上海了，我给他装好了，让他带回去，想吃的时候加热一下就行。”
李师傅走过来，拍了拍张爷爷的肩膀：“张爷爷，您孙子上次回来，还跟我聊了几句呢，说在上海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排骨，想回来跟我学炖排骨。”
“是啊，他从小就喜欢吃你炖的排骨。”
张爷爷笑着说，“以前他才几岁，每次来都要拉着我去后厨看你炖排骨，趴在门框上，眼睛瞪得圆圆的，说‘李爷爷，你炖的排骨怎么这么香啊’。
现在他长大了，还想着学呢！”
张爷爷和李师傅、王阿姨聊得很热闹，像一家人一样。
陆帆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这就是无锡的温情吧，一家百年老店，几代人都在这里吃排骨，店员和顾客像朋友一样，熟悉彼此的口味，记得彼此的故事。
陆帆买了一斤真空包装的酱排骨，王阿姨给他装在一个红色的袋子里，上面印着“三凤桥”
的字样，还递给他一张纸条：“这上面写着加热方法，用蒸锅蒸十分钟，或者用微波炉加热两分钟，不要用开水煮，不然酱汁会流失，味道就不好了。
还有，要是吃不完，要放在冰箱里冷藏，能放半个月。”
她还从柜台里拿了一小瓶酱汁，递给陆帆：“这是我们炖排骨的酱汁，你回去可以用它炖油面筋、煮面条，或者炒青菜，味道和我们店里的一样。
以前顾客来买排骨，我们都会送一点，让他们回去也能做出无锡的味道。”
离开三凤桥肉庄时，己经是下午西点多了。
陆帆沿着南长街慢慢逛，阳光渐渐西斜，把街道染成了暖黄色。
南长街的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发亮，缝隙里长着点青苔，雨后的水洼倒映着两旁的店铺招牌，像一面面小镜子。
路边的店铺大多是卖无锡特产的，比如酱排骨、油面筋、惠山泥人，还有一些小茶馆和小吃摊。
路过一家卖糖粥的小店时，陆帆被香味吸引了——是红糖的甜香，混着红豆和桂圆的香味，暖暖的。
小店的门口支着一口小锅，锅里的粥是深红色的，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店主是个中年大叔，穿着白色的褂子，正用勺子搅拌粥：“小伙子，来碗糖粥？无锡的糖粥，用红糖熬的，加了红豆、红枣、桂圆，甜而不腻，冬天喝一碗，暖到心里。”
陆帆买了一碗，大叔用青花瓷碗装着，递给他：“小心烫，刚熬好的。
我们家的糖粥，红豆要提前泡三个小时，熬的时候要小火慢熬，把红豆熬烂，再加红糖、红枣、桂圆，继续熬半小时，这样粥才会浓稠，味道才会透。”
陆帆喝了一口，粥的口感很浓稠，红糖的甜不是那种冲鼻的甜，是带着红豆清香的醇厚，红枣和桂圆的香味混在里面，一口下去，暖暖的，从喉咙到胃里都很舒服。
“大叔，您这糖粥卖了多久了？”
“卖了十五年了，”
大叔笑着说，“以前我在工厂上班，后来工厂倒闭了，就来这里卖糖粥。
刚开始的时候，只有几个老顾客，后来慢慢的，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的顾客还会带朋友来吃。
现在每天能卖一百多碗，挺好的。”
小店的墙上挂着几张照片，是大叔和顾客的合影——有年轻的情侣，有带着孩子的家庭，还有白发苍苍的老人。
大叔指着一张照片说：“这是去年冬天拍的，一对老夫妻来吃糖粥，他们说从谈恋爱的时候就来我这里吃，现在都退休了，还经常来。
看着他们，我就觉得卖糖粥挺好的，能给别人带来快乐。”
陆帆喝完糖粥，继续往前走，走到清名桥时，天色己经渐渐暗了下来。
清名桥的两岸挂满了红灯笼，有的是圆形的，有的是方形的，还有的是莲花形的，灯笼亮了起来，像一条红色的长龙，倒映在古运河里，随着水波晃动，像很多红色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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