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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强自镇定，对田畴微微颔首：
“子泰辛苦了，先下去歇息，此事容后再议。”
田畴会意，知道此信涉及绝密，立刻躬身退下，并细心地将书房门掩好。
室内只剩下刘备、田丰、沮授三人。
...
山南五月，麦浪翻涌如海。
晨光初透，薄雾未散，田埂上已有农人忙碌的身影。
牛金立于义州城外高坡，手持铁铲，指点新渠走向。
他身后跟着十余名年轻工匠，手中羊皮图卷展开，正是《南中水利全图》最新修订本。
此图已非昔日粗略勾勒，而是标注了七十二部境内每一条溪流、每一处泉眼、每一座堰坝的深浅宽窄。
“此处地势低洼，若遇暴雨极易内涝。”
牛金蹲下身，用铲尖划出一道弧线，“当在此开凿泄洪沟，引水入滇池支流，再设三道石闸，可调控水量。”
一名青年匠人皱眉：“可这需掘土三丈，耗工甚巨……”
“十年之患，一朝可除。”
牛金抬头看他，“你父亲曾因一场洪水失去五亩良田，记得否？”
那青年怔住，随即肃然拱手：“学生明白了。”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马蹄声急。
一骑自北岭飞驰而来，骑士背插令旗，乃是朝廷驿使。
他翻身下马，喘息未定便呈上一卷黄绢：“丞相府八百里加急！
司马懿退兵后暗遣细作潜伏汉中，伪造诏书，离间诸将！
赵广将军被诬通敌，已下狱候审！”
众人哗然。
孟琰怒而拔刀，劈断身旁木桩：“岂有此理！
赵将军父子为国捐躯，竟遭如此构陷？”
牛金却沉默不语，只缓缓抚过腰间那把旧斧。
斧刃早已磨得雪亮，映出他苍老却坚毅的面容。
当晚，议事堂灯火通明。
七十二部首领齐聚，气氛凝重。
乌桓老酋长颤声道：“若连忠臣都保不住，我们拼死守下的粮道又有何用？”
摩沙族长冷笑：“魏人不止攻城略地，更在攻心。”
牛金端坐主位，目光扫过众人：“我知你们想问??如今太平初复，是否还要管朝中是非？”
堂内寂静无声。
他站起身，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若任奸佞横行，不出三年，今日之义耕军，明日便是叛军口中‘乱民’；今日之共学堂，明日便是‘蛊惑人心’的贼窝。
你们的孩子读的书，会变成禁书；你们修的渠，会被说成‘私聚党羽’的证据。”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不是要带你们进宫争权，我是要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堂堂正正地说：我是汉人，我耕的是汉土，我读的是汉字。”
次日清晨，牛金亲笔修书一封，命快马送往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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