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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凡的声音，像一根定海神针，插进了青禾那片波涛汹涌的心海里。
“别慌，听我指挥。”
“你现在，就像一个提线木偶，我让你动，你就动。
让你往东，你别往西。
懂？”
青禾缩在门后，抱着膝盖，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她胡乱地点着头，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捕捉着那个首接在脑中响起的声音。
“我问你，皇宫里每天是不是有专门处理垃圾的杂役？”
张凡的声音很冷静，像是在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青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在脑海里回应：“有……有的，每天辰时，会有两个小太监，从浣衣局那边推着车过来，收走各宫不要的废料和垃圾，然后从宫里的偏门运出去。”
这是她每天都能看到的事情，从未觉得有什么特别。
“很好。”
张凡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满意。
“那两个小太监，是不是一个长得尖嘴猴腮，一个长得肥头大耳？”
青禾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凡哥……他怎么会知道？！
他不是被关在地底下吗？他怎么可能看到宫里的事情？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张凡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是的。”
青禾的声音带着颤抖。
“那就行了。”
张凡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听好了，计划很简单，分三步走。”
“第一步，你现在，立刻，从你那堆破烂衣服里，找一件最不起眼的，颜色越灰越好，最好是那种扔在地上狗都不闻的。”
青禾虽然不解，但还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在自己那小小的木箱里翻找起来。
她很快就找出了一件洗得发白，还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灰色旧褂子。
“找到了……”
“很好。
明天一早，你找个机会，把这件衣服，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给地宫送饭的食盒最底层。
记住，是送饭的，不是收垃圾的！”
“啊？”
青禾彻底懵了，“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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