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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禾感觉自己的魂儿，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天灵盖里猛地拽了出去。
她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个木头桩子。
脑子里，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再也听不到的声音。
“冷静下来，别一惊一乍的，跟见了鬼一样。”
那声音带着几分无奈，还有一丝她熟悉的，吊儿郎当的调调。
“我没恶意，我要是有恶意，你现在己经是个小聋人了。”
“听懂了就眨眨眼，别跟个傻狍子似的杵在那儿，扫地的宫女都比你机灵。”
鬼？
青禾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凡哥他……他是不是己经死了？这是他的鬼魂在跟我说话？
她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发抖。
她惊恐地扭头，西下张望。
庭院里空空荡荡，只有风吹过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
哪有半个人影？
“别找了，我不在你旁边。”
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我现在在一个很麻烦的地方，需要你帮个小忙。
这对我，对你，都是一次机会。”
机会？
青禾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她完全无法理解现在发生的事情。
凡哥没死？他怎么能在我脑子里说话？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猛地钻进了她的心里。
告发！
把他告发给陛下！
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绝对不是什么好路数！
陛下知道了，一定会重重有赏！
可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张凡那张脸，那双在天牢密室里，面对死亡时依旧亮得吓人的眼睛，就浮现在了她眼前。
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一句话，张凡就会死得不能再死。
连魂儿都剩不下的那种。
一丝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忍，像一根小小的刺，扎在了她的心尖上。
可要是不告发呢？
万一……万一被陛下发现了呢？
自己跟他私下联系，这是通敌！
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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