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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一直记着。”
沈安宁眼眶发热：“她也一直在等这一天吗？”
“不止她。”
戚樾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整个律所的人都在等。
财务部大姐每年生日都会多订一份蛋糕，说‘说不定哪天太太就回来了’；前台小姑娘收藏了你所有出版的书，说‘这是咱们老板的心事’；就连保洁阿姨都知道，23楼那间办公室的绿植不能断水，‘那是等着女主人回来浇的’。”
她捂住嘴，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她以为的孤身远走，背后竟有这么多人默默守候着一个希望。
当晚，他们为念安举办了百日宴。
没有豪华酒店，没有明星嘉宾，只在自家阳台布置了一场温馨茶会。
受邀的都是真心牵挂他们的人：苏婉清医生带着自制点心来了；戚樾的挚友程砚提着一箱进口奶粉到场；连许久未见的沈母旧友周姨也送来亲手缝制的虎头鞋。
席间，程砚举杯笑道：“我还记得五年前你俩闹离婚那天，戚樾在会议室摔了杯子，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我们都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碰感情了。
结果呢？人家偷偷写了十二本日记，比写辩护词还认真！”
众人哄笑。
戚樾举杯回敬：“感谢各位这些年没放弃劝我‘去找她’。
尤其是你，每次喝酒都说‘男人嘛，丢脸算什么，能把人追回来才是本事’。”
“那是！”
程砚得意洋洋，“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傅氏集团CEO为了老婆推掉跨国并购案，陪产检、晒尿布、学冲奶粉??啧，偶像塌房啊！”
沈安宁笑着摇头：“他现在在家连袜子都不敢乱扔，不然念安一哭，他就紧张得满屋子找原因。”
“因为我知道，”
戚樾揽过她肩膀，目光温柔，“每一个细微的幸福，都是曾经错过的代价换来的。
我不敢懈怠。”
夜深人散，阳台只剩他们二人依偎而坐。
远处城市灯火璀璨，近处绣球花随风轻摇。
念安已在屋里熟睡，嘴角还挂着笑意，像是做了个甜甜的梦。
“你说，以后还会不会有危机？”
她忽然问。
“一定会有。”
他答得毫不犹豫，“工作上的压力，育儿的分歧，家庭关系的摩擦……但我们已经有了答案。”
“什么答案？”
“沟通。”
他转头看她，“以前我总以为解决问题靠逻辑、靠权力、靠资源调配。
现在我明白了，维系一段感情，最重要的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愿不愿意说出心里话，接不接受对方的脆弱。”
她点头：“就像我现在敢告诉你，其实我有时还是会怕。
怕你哪天厌倦了这种平淡生活，重新投入商场厮杀；怕我自己写不出新书，失去价值感；怕念安长大后问‘妈妈为什么曾经不要爸爸’……这些念头半夜冒出来，我能做的，就是伸手摸摸你还在不在。”
“我会在。”
他握住她的手，“哪怕你半夜惊醒，我也会睁开眼，第一时间抱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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