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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把他勒死的？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扔在工地，还要运到排水渠？”
张辉捕捉到关键细节，进一步确认作案过程。
周明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声音里满是懊悔：“我砸完他之后，他还有点气，嘴里哼哼唧唧的，我怕他...
审讯室的灯熄了，监控依旧亮着。
周明被带离后，陆川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单向玻璃前，望着那张空荡的椅子，仿佛还能看见那个曾经低头颤抖的男人。
他掏出烟盒，犹豫片刻，又塞回口袋??禁烟令三年了，这习惯终究没能改掉。
张辉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袋打包好的早餐。
“陆队，吃点东西吧，你一宿没合眼。”
他把豆浆和油条放在桌上，声音压得很低，“家属那边刚联系完，李胜利的妻子说想见你一面，当面道谢。”
陆川摇头：“现在不合适。
等法院判决下来再说。
她儿子情况怎么样？”
“还在休学，心理医生说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迹象。”
张辉坐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昨天我去看了李胜利的母亲，住在市二院心内科。
老太太见到我第一句话是‘我儿子是不是死得很惨’……我说没，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她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看不了？脸都被水泥水泡烂了？’”
陆川闭上眼，手指按在眉心。
他知道那具尸体被打捞上来时的模样：面部肿胀变形，左耳脱落，指甲缝里塞满淤泥与碎砖屑。
法医花了整整六小时才清理出完整的指?用于确认身份。
而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一次本该寻常的举报。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那天李胜利没打电话投诉餐馆卫生问题呢？”
张辉喃喃道，“如果他只是默默走开，或者换个地方干活呢？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但他是对的。”
陆川睁开眼，语气坚定，“他做的是正确的事。
错的是周明，是他选择了用暴力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我们不能因为结果残酷，就否定正义本身的价值。”
两人沉默良久，窗外天光渐明。
远处工地传来打桩声，城市已经开始苏醒。
技术科八点准时召开复盘会。
杨林将所有证据链重新梳理一遍，重点标注了三个关键突破口：烟蒂DNA、车辆轨迹匹配、以及手机残片数据恢复。
他在投影幕布上打出一张时间轴图谱：
**18:40周明微信诱骗李胜利前往废弃厂房；
19:30李胜利驾车进入环城公路北段；
20:15周明面包车驶入拆迁工地西侧入口，信号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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