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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箴将鲜血滴入铜门的裂缝之中,整个时空开始坍缩成沙漏的形状。
青铜暴雨倾盆而下,每滴雨珠都映着不同时间线的林箴在修补裂隙。
他看到十七岁的自己正用手术钳夹出发光的齿轮,二十四岁的自己跪在铜门前焊接发条鸟的翅骨,三十岁的自己将匕首刺进周幕的胸口——所有画面最终收束成此刻,他握着发条鸟的手正在穿透周幕金属化的心脏。
"看见了吗?"铜门内传来了周慕白的声音,是带着机械磨损的杂音,"你缝合的从来都不是裂隙,而是时间织匠宿命的切口。
"
实验室的防弹玻璃突然映出无数重影。
每个林箴都站在相同的青铜门前,握着不同形态的织针。
当他们的目光穿透时空交汇时,林箴的视网膜开始灼灼燃烧——所有世界线收束点都指向他左手腕的血管,那里流淌着液态的齿轮银光。
金属化的周幕正在演奏最后的安魂曲。
他的脊椎完全展开成七米长的机械羽翼,每片羽毛都是转动的唱片,刻录着林箴已经遗忘的记忆。
当羽毛扫过实验室的培养舱,那些被时间停滞的人类突然开始同步抽搐,他们的眼窝里长出了一颗细小的铜门幼苗。
"钥匙孔在松果体第三褶皱......"周幕的声音混着齿轮卡顿声,他胸口的金属皮肤突然透明化,露出内部发光的门锁结构,"但开门需要......"
发条鸟突然俯冲下来啄食林箴的眼球。
在剧痛中,他看见自己童年就存在的胎记,正是一枚微型门锁的立体投影。
血滴在周幕的胸口上,门锁自动旋转了1440度,实验室的时空坐标开始倒带播放。
时间档案馆的青铜书架正在吞噬现实。
林箴拽住周幕的机械手指,整座建筑突然折叠成纸鹤。
他们坠落在由记忆胶片铺就成的河流里,看见二十年前的周慕白正将婴儿时期的林箴放进孤儿院。
女人耳垂的蓝羽耳饰突然脱落,化作发条鸟胚胎埋入了那个婴儿的心脏。
"所以发条鸟才会选择你......"周幕的声带完全金属化,发音却异常的清晰明了,"每个轮回我们都试过不同方案,但时间闭环的锚点始终是——"
他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时空乱流切断了。
林箴的肋骨突然刺破了他的皮肤,生长出齿轮结构的保护笼,将正在量子分解的周幕笼罩在其中。
透过齿轮的间隙,他看见少年正在用金属手指书写着最后的方程式,那些公式在空气中燃烧成蓝羽耳环的灰烬。
黎明前的青铜钟声响了1440下。
完全金属化的周幕展开残缺的羽翼,将林箴困在了齿轮牢笼里。
实验室的金属地板正在融化,露出下方旋转的莫比乌斯环轨道。
"这次换我来当门栓。
"周幕的瞳孔分裂成了十二个同心齿轮,胸口门锁喷射出液态时间洪流。
林箴的胎记与门锁完美契合,整个时空突然静默了。
他看见周幕在亿万分之一秒里恢复成实验室初见时的模样,男人沾满机油的手指轻触他额头的织针印记:
"记住,真正的裂隙在我们......"
爆炸的青铜光波吞没了后半句话。
林箴在强光中缓慢坠落,手中紧握着半片蓝羽耳环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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