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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门内的虚空突然沸腾，林箴的机械义眼被强光灼伤。
当视线恢复时，他看见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从青铜齿轮中渗出——被裂隙吞噬的实验室同僚、战场上灰飞烟灭的士兵、甚至那些被他亲手抹除的周幕克隆体。
他们就像生锈的齿轮般咬合在一起，组成一堵人墙。
＂小林......＂最前方的身影是爆破组07号，他的左半身还是人类，右半身是青铜雕像，＂我们......看来都成了时间的润滑剂......＂
林箴的刻痕突然暴动，七百二十道公式在皮肤上拼出某个坐标——正是当年他抛弃爆破组的时间锚点。
记忆如酸液般倒灌：自己按下传送按钮时，周慕白在监控屏后露出的冷笑。
隐藏在众人背后周慕白的铜像虚影突然睁开双眼，齿轮心脏迸出暗红光索。
那些光索刺入时之眼首领虚影的脊椎，将他吊向虚空中。
＂你以为在操控时间？＂周慕白虚影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轰鸣，＂你不过是它消化系统里的一块腐肉。
＂
首领虚影的面具崩裂，露出里面机械化的半张脸。
他的皮肤迅速锈蚀，齿轮关节咬合处喷出腥臭的荧光液。
当最后一颗螺丝凝固成青铜时，他的瞳孔里映出了真相——铜门深处悬浮着一枚生锈的育儿机器人芯片，正将他的意识压缩成一段错误代码。
＂不......我是完美的......＂首领虚影的机械声带在锈蚀中扭曲，＂我明明修正了所有......＂
虚空开始坍缩，青铜齿轮如暴雨般向下坠落。
周慕白的铜像虚影裂开了一道很深的缝隙，露出内部此刻正在跳动的核心——那竟是一枚嵌入婴儿头骨的怀表，表盘裂纹中渗出银发女人的声音：
＂林箴，你选吧......＂
＂用我的芯片关闭铜门，时间将永远停在你按下按钮的那一刻......＂
＂或者放任裂隙扩张，所有错误会在崩解中孕育新法则......＂
林箴的机械义眼突然解析出两个未来——
一个是静止时空爆破组将永远凝固在传送光束中，周幕的克隆体在培养舱里重复死亡。
另一个是崩解世界青铜雨淹没城市，但雨滴落地处绽放的机械花中，有婴儿攥着反写的M型胎记诞生。
林箴的刻痕突然刺入自己脖颈，扯出那枚被植入的W-000芯片，脑中闪过一段记忆。
芯片在掌心中裂开，露出内部蜷缩的量子幽灵——竟是五岁时被自己推入下水道的周幕残影。
＂哥哥......＂残影轻触他锈蚀的脸，脸上带着一抹乖巧的笑，＂伤口......要透气才能愈合......＂
林箴一把捏碎芯片，将残骸洒向铜门的核心。
七百二十道公式逆向运转，锈蚀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在彻底化作青铜雕像前，他撞向那枚育儿机器人芯片。
＂这次......让时间自己咳嗽......＂
铜门炸裂成无数的青铜星尘，齿轮暴雨中浮现了一幅奇景，那是一段很美好的虚影——
爆破组07号在咖啡馆擦着永不锈蚀的铜杯，喝着一杯完全不存在的茶；
少年周幕在图书馆翻阅着《时间病理学》；
银发女人抱着新生儿，胎记是锈色的莫比乌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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