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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
许霜几人停滞在一处小木屋，离目的地很近了，估摸着明天就能踏上回程的路。
甚至，晚上就能回到镇南。
江年站在门口，眺望着山坡底下浓重的夜色，回头看了一眼升起的篝火。
“好...
江年的梦里，父亲穿着旧式警服，站在一片迷雾中。
他伸出手，想拉住父亲，可指尖刚触到衣角，那身影便如烟散去。
醒来时，天还未亮，窗外的风依旧在吹，香囊轻轻摇晃，像守夜人无声的低语。
他坐起身，打开台灯，笔记本摊在桌上，昨夜写下的计划还停留在“第一步：联系周志明”
。
这位老刑警早已退休多年，户籍登记显示他住在城东的老职工宿舍区。
江年查了地图，那里是南城最早的一批公房群，楼体斑驳，电线如蛛网交错，连外卖都很少送达。
七点整，他背上书包出门。
母亲还在熟睡，工资上调的消息让她昨夜笑得合不拢嘴，甚至主动炖了鸡汤。
江年没惊动她，只在餐桌上留了张纸条：“我去见一位长辈，中午回来。”
公交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终点站。
步行穿过两条窄巷，拐进一片被藤蔓缠绕的铁门，便是周志明居住的37栋。
楼道里弥漫着潮湿与煤油味混合的气息，墙皮大片剥落，楼梯扶手锈迹斑斑。
四楼最里面的房间，门缝下压着一张泛黄的报纸。
江年敲了三下，无人应答。
他又试着拧了下门把手??没锁。
推门而入，屋内陈设简陋却整洁。
一张木桌摆在窗前，上面堆满了剪报和药瓶；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全家福，照片中的周志明还很年轻，怀里抱着个女孩。
角落里有个老旧的五斗柜，抽屉半开着，露出一角蓝布包裹。
江年心跳加快。
他记得日记本上最后一句话：“有些事，迟早会有人接着查。”
??这是父亲对老周说的。
而现在，他成了那个“接棒”
的人。
他轻步走近五斗柜，掀开蓝布，里面是一叠信件和一个录音机，型号早已停产。
旁边放着一张字条：“若有人来找我，请将此物交予江家后人。”
江年怔住。
这字条不是近期写的，纸张发脆，墨迹暗沉，至少有五年以上的历史。
难道……父亲当年就预料到会有今天？
他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
沙沙声持续了几秒，随后传来一道沙哑但清晰的声音：
“我是周志明。
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我已经不在了，或者不敢再开口。
九七年清水河命案，真相被埋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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