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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宵有点轻微近视，没看清，对方轻啧一声，又说一遍。
这下祝宵看懂了。
【休、息。
】
一看时间，才过去十分钟。
她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沈令章心都凉了。
顾闻飞真牛逼，能吃得了这苦。
祝宵继续巡视，沈令章心里哼一声，还好小猪老师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叮叮当当的能把他烦死。
不一会儿，那双白色板鞋在自己身旁停下——她站的位置也巧，那侧没有学生，不会挡到人。
她不像他做贼一样只说口型，而是发出声音，音量不大，离得近的同学也能听见。
“可以听歌，要听吗？”
沈令章当即道：“要！”
画室有音响，祝宵连上蓝牙，照往常一样给他们放钢琴曲。
这下好了，沈令章更困了。
又忍几分钟，祝宵说：“模特老师手酸的话可以小小地晃一晃，再回归原位。”
沈令章也不客气：“我浑身都酸。”
学生笑了，说他：“沈老师辛苦了。”
有个女孩说：“沈老师改天来当我们人体课的模特吧。”
人体课，这沈令章知道。
他笑笑：“不行啊，你们沈老师卖艺不卖身的。”
底下全都起哄。
这么一打岔，他倒是精神一点。
初来乍到就跟众人打成一片，从长相到言语行径简直不能更受小女孩喜欢。
祝宵换上一张新的画纸，心道廖滢你诚不欺我。
她捏起铅笔，坐在她的画板前，开始第一次真正认真看向她的模特。
其他学生并不奇怪，老师跟他们一起画是常有的事，有时会把师生的混在一起去让大家点评，沈令章却不知道。
他惊讶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睁大，祝宵关注到这一点，也注意到全身动弹不得的男人唯一能偷偷活动的眼珠，此时此刻正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祝宵没有与他有眼神交流，她只是抬手起型，三两下一双眼睛的轮廓。
沈令章，校内校外多有名气的一个人，祝宵早早听过他，对他有印象是觉得他名字不错，像上世纪的老派文人，第二个印象就是他的眼睛。
廖滢在寝室里给她们展示校内帅哥的靓照，划到沈令章时侃侃而谈十几分钟。
见祝宵难得不是扫一眼就过，便特意将平板上放大的照片递到她眼下。
祝宵仔细看过，他的眼睛很漂亮，外圈的绿环绕内圈的琥珀色，与错综的纹理一起构成一对极富美感的虹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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