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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明白。”
惊鲵应声。
苏夜又与两人寒暄了几句，才转身离开听竹院。
刚走出院门，就见稷下学宫的学子们正三三两两往藏书阁去，有的捧着竹简，有的背着书囊，木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嗒嗒”
的声响，清脆悦耳。
他望着这些朝气蓬勃的学子，忽然觉得，平定天下或许不难，难的是让这乱世中的百姓都能像这些学子一样，有书可读、有饭可吃、有安稳日子可过。
国公撵驾早已在学宫门口等候，白狐裘铺在软榻上，还带着暖意。
苏夜靠在软榻上，指尖捻着那枚青铜令牌，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方才与张良、姬朝商议的计策。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他有信心，能成为那棵让贤才安心栖居的“良木”
，想必距离彻底收服，张良这位“谋圣”
，将其征召至自己麾下已经不远了。
撵驾碾过青石板路，晨露早已干透，阳光透过车帘，洒在苏夜的锦袍上，金线熠熠生辉。
车外传来商贩的吆喝声——卖胡饼的老汉正大声招揽生意，芝麻香混着马蹄声飘进撵驾；街角的布庄挂出了新染的绸缎，红的、绿的、蓝的，像一道道彩虹，映得横州城格外热闹。
苏夜忽然掀起车帘，望着街对面的“天云商会”
幡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想起沈万三上次送来的账本，天云商会上个月哪怕不算大乾皇朝与大雍皇朝这两个主阵地，单单是在大凌、大玄的分号，也赚了数十万两白银——这些银子，足够装备数万精锐大军，也足够让乾州的工坊多造些铁犁、水车，送到百姓手中。
“停车。”
苏夜忽然开口。
车夫连忙勒住马，撵驾稳稳停下，苏夜走下撵驾，径直走进天云商会。
“小人见过国公！”
掌柜的见是国公，连忙迎了出来，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
“我来是想让你做件事，立刻通知沈万三，派人去大玄皇朝与西陵当中的，查探徐达家眷的情况，再弄些大玄官军的印信图样来，越快越好。”
苏夜摆了摆手。
“小人这就去办，保证三日之内给国公回话。”
掌柜的不敢怠慢。
“好。”
苏夜又叮嘱了几句，才回到撵驾上。
撵驾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了天横府，府门前的石狮子威严矗立，甲士们手持长枪，昂首挺立，神色肃穆。
苏夜走进府中，只见高颎正站在大堂门口等候，手里捧着一卷卷宗。
“主公，您可回来了！”
“这是乾州工坊送来的军报，数个千锻坊上个月造了三千柄斩马刀、一万余把环首刀，玄甲营造了五千副明光铠，天工院还造了二百架连弩车，都已运到武州前线。”
高颎迎上前，将卷宗递过去。
苏夜接过卷宗，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各类军械的数量、质量，还有工匠的名字——张居正做事向来细致，连每柄刀的淬火次数、每副甲的打磨遍数，都记得清清楚楚。
“做得好。”
“再让天工院加急造些‘震天雷’——就是上次试验的那种，用陶罐装着火药，扔出去能炸塌城墙的，送到黑石关去，端木燕将军用得上。”
苏夜满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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