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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后者躲闪不及，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闪躲。
只听空中传来一声轻响，女子并指为剑，直直地点在时云生的眉心。
“散！”
命令一出，四周空间如冷水入油锅般，迅速沸腾。
而时云生身体一僵，原本俊逸的外表像是褪皮的蛇般，在如沸水般翻滚的空间中，缓缓剥落。
乌发染上霜雪，眼尾爬上皱纹，肩膀塌陷，连带着挺拔如松的背脊也逐渐弯曲，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压。
红衣女子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尤其是当她的视线落在时云生右侧那只藏在宽大衣袍中，只露出一节枯瘦如柴的手腕和干瘦如鸡爪般的手时，瞳孔震动。
时云生竟然苍老至此！
！
“你疯了！
！”
她终于忍不住，一把拽住面前老年版的时云生衣领，低吼道。
“你，你的寿命呢？！”
“你的寿命去哪里了！
！”
时云生被她扯住领子，脸上的表情并不惊慌，他的眼珠微微转动，视线从红衣女子色彩艳丽到诡异的狐狸面具上，移到桌边的那本书上。
女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皮狠狠一抖，她闭了闭眼。
几乎是从嗓子眼中挤出一句话。
“你知不知道，随意动用时之大道。”
她先前的话并未让时云生苍老的脸上出现其他波动，他只是坐在那里，平静地像是一个真正的行将就木的老人。
“你会死的……”
直到他听到死字，皱如树皮的眼皮掀起，枯黄的眼睫毛煽动着，像是一只濒死的蝶。
“我们都会死。”
时云生的声音沙哑，像是暮鼓沉钟。
他唯一能活动的左手突然抬起，握住女子纤细的手腕。
隔着暗沉的红绸，粗糙的触感让女子想起那本泛黄的书册。
“但是，前辈。”
“你我之上，尚有苍生。”
“若我因此而死，不过是，死得其所。”
他的双眸混浊如泥水，但眸光明亮，视线灼灼如烈阳。
红衣女子眼底的惊怒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到极点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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