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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引弟子惊恐地都快破音了。
“别怕，我头上这个簪子和衣服都是灵器。”
顾悦半解外袍，从里面拆出一件金丝软甲，放到桌上。
李青棠没有说话，她拿起沙漏，轻轻飘了一眼这位言行举止都不拘一格的亲传弟子，忽然开口：“顾悦。”
她的声音婉转，上扬的尾音带出一丝飘忽不定的缠绵悱恻。
顾悦下意识望向她，却见那张清冷俏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恍若天光乍现，少女明眸闪动，神采飞扬，更甚春光。
“我会在山顶等你。”
像是挑衅，又像是较量。
顾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在心里笑。
她想，好啊。
但等顾悦好不容易把身上的灵器取下来了，一抬头，女主远得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行了。”
顾悦拍拍手，她重新系好衣袍，拿起沙漏，转身时失去了束缚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在半空中荡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她冲记录弟子晃晃手中的沙漏，眉眼含笑：“师妹，我走了。”
小姑娘脸色绯红：“师姐，注意安全。”
顾悦笑着点头，然后转头望向那不知何时被雾气笼罩的问心梯，毫不犹豫地抬脚落下。
落脚的瞬间，她听见系统欢快的声音：“宿主，这次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幻境？”
穿管局曾研究过问心梯这类幻境的本质是基于改变参与者的脑电波而生成，因此为了方便任务者完成任务，一般会在系统身上安装一段反干扰程序，使任务者不受影响。
这也是顾悦为什么不怕问心梯的原因。
“呜，来个正常点的吧，不准给我用夏威夷假日那段了！
这次可是要被投影出来给大家看的。”
“行。”
系统愣了一下，欢脱地应答，“选好啦！”
话音刚落，她的眼前一花，四周光线陡然黯淡，猩红的血水自青石板上渗出，眨眼间浸染她的鞋底。
原本和煦的微风蓦然变得凄厉，呼啸间宛如亡魂低语，呜咽不绝，连闷热的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这是系统给她挑的幻境？这么刺激？
惊雷炸响，顾悦抬起头，只见头顶黑云翻涌，如压城之势。
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无数水滴从天空洒下，密密麻麻。
期待中的凉爽并未袭来，温热的雨滴淅淅沥沥地落在她的脸上，额头上，衣服上，顾悦伸出手，轻轻一抹。
暗红的液体被她挑在指尖，顾悦的神色越发凝重。
这不是雨，而是血。
血雨倾盆而下，天地间仿佛变成了一片茫茫血海，再也看不到其他生灵。
顾悦嘴角一抽：“系统你是给我选了末世剧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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