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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是她给了娄玉明眼神，让他自杀的。
对她来说，唯有他死，才能护住几个儿子。
曾经。
她有问过娄玉明：“玉明，我们之间的这个事，以后，要是让侯爷发现了，怎么办？”
娄玉明笑道：“真要被发现，只要不是被抓的现场，咬死不认就是。
实在不行，我甘愿赴死，以保护你与咱们几个孩子的周全。
只要侯爷没有确凿的证据，哪怕他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却也拿你与孩子们没办法。
怎么说，你也是侯府堂堂正正的主母，在没证据的情况之下，他还能将你休了不成？真这样做，整个京城怎么看他，顾家又怎么看他？就凭他那三言两语，谁会信他？他但凡要点脸，就不敢动你。”
想着那些往事，想着娄玉明刚刚的坠亡，顾清燕好想嚎啕大哭。
“玉明，对、对不起，为了孩子们，我、我只能让你这么选择了。”
她的内心乱成了一团糟，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刀剜了一样，“唯有如此，文勉他们，才能安然无恙。”
其实，她也没想到，在她的眼神示意之下，娄玉明还真跳楼了。
要知道，之前在被逼迫的时候，他可是什么都说出来了的。
故而，在她给他眼神示意的时候，她都没有抱多大的指望。
觉得，他应该不敢。
他真若不怕死，在被侯爷逼问的时候，就不该将关于他们的一切交代出来。
可结果，竟然……他照做了！
上一瞬，她还觉得他是个废物来着。
在他跳楼的下一瞬，她便又觉得，自己似乎也没有看错他，他终究还是有优点的。
至少，他敢为自己的妻儿去死，不是？其实，被囚困的这些日子，娄玉明一直在后悔自己跟时作义坦白的那些事。
好几次，他都想撞墙去死了。
但，在将要撞墙的时候，他又害怕了。
也就刚才，对上顾清燕的目光，想起自己亏欠她的，终于，他拿出了勇气，撞破窗户，跳了下去！
这个决定，也是瞬间的！
顾清燕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走正门，而是走了后门。
故而，娄玉明的尸体她是没有去看的。
在顾清燕离开之后，时作义依然在包厢里。
面上，是惊愕、茫然的神色。
“侯爷，是属下失误，没能拦住他。”
穆岐益满脸愧疚。
他也没想到，本来那么怕死的娄玉明，竟然敢于跳楼。
时作义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语气苍白地说道：“找几个人，将后事处理一下。”
说完，深一步、浅一步地离开了。
在下楼梯的时候，他没差点摔倒。
准备了一个月，结果，竟是这样？自己果然老了吗？连这样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了吗？他的一颗心，感觉彻底的崩乱了。
关于醉香楼有人坠亡的事，很快在京城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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