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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来电显示方嘉，她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想去外边接。
她的手刚刚碰到手机，就被黎佑许按住，他缓缓抬眼：“有什么是在座的各位不能听的？”
“当然五花！”
“五花包好吃的啊哥们儿！”
“牛舌更好吃，嫩得很！”
原本正在争执香辣五花肉和蒜香牛舌哪个更好吃的几个男生，感受到桌上不对劲的局势，瞬间哑巴了。
“我才不要吃牛舌，听起来像和牛舌吻——听什么？”
旁边人七手八脚地捂住他的嘴给他手动闭麦，“你快闭嘴吧你。”
陆瑶和黎佑许没说话，原本振动的手机因为没有人接起而重归安静，大家屏住的呼吸刚刚松了一口气，手机却又开始嗡嗡嗡。
黎佑许“啧”
了一声，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再为难她，刚要松开手。
陆瑶却对桌上的另外几个人笑了笑，“有什么好争的，你们说的各来三盘。
不用客气，尽管点。”
然后笑容收回，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划，举到黎佑许耳边，“这么好奇，你接。”
一时间全桌人噤声，沉默的氛围逐渐蔓延到整个大堂。
大家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闭上嘴巴朝陆瑶她们所在的方向看。
这家店用的还是原始的人工点餐方法，不能扫码点餐。
店员拿着笔和小本站在桌旁，一脸懵圈地看着任飞白像缺了声带一样比划着手语点菜。
指指菜单图片，比了个“ok”
。
服务员记下：香辣五花，三份。
再指一指，再比一个“ok”
。
服务员点点头，再记：蒜香牛舌，三份。
大家像演哑剧般只有动作不出声音，只有黎佑许因为陆瑶的动作愣了两秒，她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仿佛在说：
不是你要听？
而耳边的手机听筒里，传出一如既往讨人厌的方嘉的声音：“瑶瑶，晚上还回来吃饭吗？我下午烤了你爱吃的柠檬巴斯克，还挺成功的，你要不要……”
黎佑许直视陆瑶的眼睛，利落回绝：“她不要。”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一瞬，“黎呦呦？为什么是你接她的电话。”
“那你就别管了，我们今天应该会在外面玩到很晚。”
他挑眉，嘴角扬起弧度，说不清是在挑衅电话里的人、还是举着手机的人，咬字暧昧，“对吧，瑶瑶。”
陆瑶收回手，“方嘉？”
“对，不一定什么时候回去，你不用等，”
那边显然在问些“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之类的话，陆瑶垂着眼睛，“难得周末，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电话挂断，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和她们同桌的这几个，甚至发出了夸张的大喘气声。
刚刚那个说“和牛舌吻”
的男生随口八卦道：
“打电话的是姐夫吗？姐姐，你们闹别扭了？”
李星宇话音未落，下一秒，黎佑许的眼神如同裹挟着霜雪、带着冰碴的利剑，仿佛化为实质般朝他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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