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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少喝掉一罐啤酒，又打开一罐。
“…你……哼……从来没见你这个样子……”
席芳婷看着有些心灰意冷的凌少，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年纪大了，心就软了。
拥有的多了，就怕死了。
体会到温暖，就感觉累了。
其实，你可以走了，过你想过的生活。
一百万够吗？”
凌少看了席芳婷半天，不无感慨的说道。
“嗯……心残了，那也去不了了。
哎…原本以为这里是天堂，可以凭我学来的本事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可没想到……”
席芳婷说着，也无奈的看向延伸到天边的大海。
一瞬间终于明白了凌少看海的心情。
天罗地网，无处可逃，就像在海里挣扎的小舟，早晚有沉没的那一天，只能向着天海之间不断的前进。
“没想到更黑，更狠，更算计是吗？”
凌少接着说道。
“嗯……更国内一比，凶险多了。
还是老老实实到当个底层算了，高处不胜寒啊。”
席芳婷喝干了一罐啤酒，想要把啤酒罐丢进大海，却被凌少抓住手腕制止。
“别乱丢，影响海洋生物的。”
凌少说着将啤酒罐收紧塑料袋里，又递给席芳婷一罐：“要走吗？送你一百万，还你自有，咱们两清。”
“哼…不清。
就让你凌梦雅欠着我的，起码让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心里有我。”
席芳婷看着凌少半天，然后笑着说道。
“其实，只要你去找，心里能装下你的人可不少。”
凌少提醒道：“我这人，心里没你的时候多，想起来的时候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你全忘了。”
“那就到时候再说，作为秘书和助理，你再给我加点薪水就知足了。”
席芳婷苦笑着看了看凌少，随后又看向天海一线间，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在翻腾些什么怪念头。
爱吗？
心里巴不得凌少赶紧死，死的透透的才好。
如果凌少真的死了，自己站在凌少的坟前又会做什么呢？
好像是死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恨他？
讨厌他？
厌恶他？
除了恶感，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好感。
可即便如此，为什么又不想离开他？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就会感到不舍和失落。
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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