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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四月二十一日当晚,会有一只白狐携福出没,白狐在大胤乃是吉物,凡猎中者,其一喝狐血,一年吉运,其二白狐皮极其珍重,年年中者,依传统,年轻儿郎会赠予喜欢的小娘子,若无,便送与珍贵之人。
小娘子凑趣待在一处,看人压注。
沈听娩抚完琴,称病去了太皇太后处,裴之巽身体突发不适,暂回方营歇息。
余下柳昭惜和沈听珠一处,柳昭惜笑道:“四娘,你想好压谁了吗?”
“还没有,你打算压谁?”
二人说话间,东边几骑冲杀过去,赵玉琮为头,他换了猎装,挽弓搭箭,忽一勒马,转脸冲沈听珠一笑,张扬嚣张,仿若胜券在握,再一扬鞭,乘兴而去。
沈听珠目送他远去,肯定道:“我压长晔世子。”
二刻中后便见分晓。
内侍奔走相告,通算下来,赵玉琮第一,猎中白狐,沈听祈次之,董蒙士与几个儿郎并列第三。
柳朝惜听完,蔫了下去,“四娘,我完了…今夜我赔光了!
七皇子连前三都没排上,呜呜。”
沈听珠拿了银钱与她,哄道:“我的全都给你。”
柳昭惜摇头,“不了,这样就没意思了。”
她又凑过来,嘿嘿笑道:“你说世子猎的白狐皮会赠予谁?”
沈听珠心里有些期待,却不好直说,“世子的心意,你我怎知?”
“也是。”
柳朝惜笑嘻嘻道。
沈听珠摸上手腕的玉,一颗心烫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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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董蒙士躺在榻上,阖眼歇息,一场围猎他使尽全力,累得筋疲力尽,正觉惬意,一内侍突地撩开营帐进来,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董蒙士叫苦不迭,强打起精神出营去了。
皇帝正在北面高台与众臣子宴乐,贺赵玉琮猎白狐之喜,董蒙士抬步走去,只见赵玉琮站在栏杆边眺望,他一手伤了,裹了布,另一手提一盏七彩花灯,肩背干净的白狐皮。
董蒙士惊异道:“好漂亮的东西,世子叫我来,是打算送给我吗?”
赵玉琮抬脚给了他一下,“陛下宴席,我实在走不成,你且将这两样送于她去。”
董蒙士假作不知,“送谁啊?”
又故意道:“世子这手又是怎得了,是因猎狐伤了,还是……制这花灯伤了?”
赵玉琮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董蒙士心思伶俐,笑:“成,臣知晓了。”
他拿起东西,急奔去了。
赵玉琮不放心道:“你一定要亲手送于她手上,还有…小心点儿拿,别弄坏了!”
密云往西移去,董蒙士离了高台,直往方营去了,行至半路,身后一人拍了下他的肩膀,董蒙士转身,却见万俟珺今夜一身少女襦裙,辫起发丝,明媚动人,她娇笑道:“你做何去?”
董蒙士微微一愣,只觉心头一阵荡漾,“送东西。”
“那你快些去,我有话同你说,若迟了,我可不等你。”
话落,她翩翩然走了。
董蒙士被她勾去了魂,急哄哄走了几步,见一侍女,忙将东西与她,道:“这是长晔世子送与沈家娘子的东西,你且帮我送去。”
侍女接过东西,还未问清是沈家那位娘子,董蒙士已然跑远了。
侍女款步走至营帐,看着这两物,纠结万分,另一侍女瞧见她,问其缘由,自然道:“长晔世子与二娘子在春宴上一组配了色,这一定是给二娘子的。”
侍女听了进去,一齐将花灯与白狐皮送与沈听娩方营中,沈听珠这时正撑着腮,坐于沈听娩营中吃糕点,一见侍女拿着这两物,胡乱拿帕子擦了擦嘴,问:“这是?”
侍女行一礼道:“这是长晔世子吩咐送与二娘子的白狐皮与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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