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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血腥气。
◎
宋浮月对他态度还没有对一只鹦鹉好才是正常的，按照剧情，宋浮月和梁岁翎已经私下商量着怎么联手除掉他了。
之后一段时间陆何言忙的脚不沾地，朝中好几人先后受到弹劾，基本都是陆何言一脉的官宦，无外乎是贪墨之类的罪名，险些连户部尚书也被牵连进去。
接连抄了几家，金银珠宝一箱箱搬出看的人瞠目结舌，经此一遭，国库都肉眼可见地充盈起来。
扳回一局，景帝在朝堂之上说话底气也足了不少，反观陆何言，这些人和陆何言息息相关，纷纷凋零，免不了一阵伤筋动骨。
意料之中的事，陆何言装模作样地在书房砸了几只花瓶砚台，一连几天借着心烦意乱的由头没去宋浮月那里按时打卡。
好在宋浮月也并不在意陆何言来不来照幽堂，似乎无论陆何言做什么，这人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
宋浮月和他成亲本就是受人陷害，不一刀捅死陆何言就算好的，想也知道不可能主动关心他。
半个月后正是盛夏时分，苍都入夏后气温逐渐拔高，按照惯例，景帝仪仗会前往敬荷园避暑。
敬荷园依山而建，园中溪水潺潺贯穿山间水榭亭台，天清气爽，举办曲水流觞宴再合适不过。
陆何言和宋浮月共乘一架马车，知道宋浮月不愿意和他说话，陆何言也不自找没趣，好在马车内足够宽敞，和宋浮月一人一边，闭目养神。
等到了敬荷园，已经是傍晚时分，大片橘红染透天幕，群山仿若漆黑剪影，无声笼罩着宫殿楼阁。
不少马车在此处停下，人群熙熙攘攘，梁岁翎也在其中，身形高大挺拔，带着点与四周官员格格不入的杀伐之气，倒是能让人一眼瞧见。
陆何言视线在梁岁翎身上落了一下，见梁岁翎朝他看过来时，已经极其自然地收回视线，亲昵地向宋浮月伸出手。
“当心。”
正拨开车帘的宋浮月顿了一下，眼神越过面前修长白净的手，毫无波澜地落在那双略含笑意的眼中。
被这么注视着，居然无端看出几分柔和。
浪迹花丛的临王，原来也会有这么一双诚挚又深情的眼睛？
宋浮月下意识地搭住那只手，慢慢收拢掌心，借力跳下马车。
连陆何言都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松开了手。
既然是曲水流觞宴，自然要临溪而坐，案台软垫沿溪边布置完备。
煌煌烛火照彻筵席四周，竹编的小舟自上流推开莲叶浮萍，满河星辰随潺潺流水摇晃。
等陆何言一行人入座时，宴席差不多要开始了。
照例是百官行礼，景帝端坐上首说了一堆祝祷之词，随后便是群臣上前敬祝，送礼的送礼，敬酒的敬酒。
换做往日的宴会，来巴结陆何言的官员只多不少，可惜近来频频发生的一些事，让朝堂上下心思浮动。
虽然大多还是掌握在陆何言手中，但不少人已经重新站队，这个节骨眼上，自然不愿意再与陆何言沾上关系，过来敬酒的官员也少了很多。
陆何言乐得清闲，斜倚在梨木案前，眼中映着对岸舞姬水红色的羽袖——舞如莲花轻旋，足尖掠点在水上，轻如一羽，金铃缠踝，惊起一片萤火纷飞。
轻功不错。
陆何言垂眸饮酒，暗自思索着和这次刺杀行动相关的剧情。
落在宋浮月眼中，陆何言整个人却多了一丝落寞之色。
仿佛无尽的繁华、人群喧闹熙攘，都与这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这种想法很奇怪，宋浮月却时不时会有这种感觉，似乎褪去临王的身份，陆何言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随时都能浅笑着抽身离开一般。
越是风流恣意，越是冷心冷情。
“王爷醉了。”
宋浮月突然按住他欲举杯的手，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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