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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离得近了，宋浮月这次没有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沉水香，面色稍有缓和，但闻言依旧是一副锐利漠然的眼神，像烈火烧灼后残余的灰烬，阴沉又死气。
看样子，应该是想一剪子捅死他。
陆何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宋浮月唤了一声，屋里马上走出一个小厮模样的青年。
“知道了。
乌鱼，送王爷回去。”
陆何言略带诧异的挑眉，一股被家里人拒之门外的既视感油然而生。
乌鱼抬头看陆何言一眼，明显有些为难。
陆何言却知道这小厮是什么人，当初青蛾挑人去伺候宋浮月时请示过他，陆何言便直接让暗卫之一的乌鱼去了照幽堂，算是正大光明的监视他。
此时和顶头上司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陆何言盯着宋浮月那张清俊面容看了两秒，忽的笑了一下，拂袖而去。
三日后，陆何言和宋浮月共处马车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偌大空间里宋浮月特意离得远远的，生怕和陆何言挨上就会顷刻间毙命。
陆何言无所谓他这幅态度，在脑中默默捋着接下来的剧情，懒懒散散倚坐在马车内，玄色织锦袍服衬出几分慵懒贵气。
指尖轻扣膝头，目光却凝在宋浮月颈侧那道赤红上，是那晚他强行留宋浮月同床共枕，昏暗夜色中瞧见的那颗朱砂痣。
当时他胡诌了几句刺激宋浮月，只是现在看来，宋浮月雪色颈间落下的一点朱红，确实妙极，总让人想起溅落玉瓷上的血珠。
“王爷看够了？”
宋浮月突然开口，银剪在指间转出冷光，“还是说这张脸又让您想起......”
这人怎么还随身带着这东西？
陆何言心间顿时闪过这个念头，随即自然而然接了句：“多想了，你跟只刺猬一样，扎人得很，怎么能和他相比。”
“倒是你，”
陆何言无视宋浮月手中锋芒森冷的银剪，忽然倾身向前，修长手指挑起宋浮月下巴，“他们给你点了胭脂？”
指尖温热，宋浮月下意识微微仰头。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訇然炸开，宋浮月瞳孔骤缩，下颌被陆何言指腹摩挲得发烫。
他猛地推开陆何言，收手后退，银剪在袖中隐没。
“没有！”
宋浮月僵在原地，指尖无意识收紧。
不多时，车外传来青蛾的轻咳：“王爷，到了。”
马车停在宫门外，夕阳将落，红霞笼罩了半边天幕，陆何言下了马车，回身象征性地朝宋浮月伸手，却见宋浮月只是瞥了他一眼，没看到一般径直跳下来。
意料之中的反应，陆何言也不恼，反倒觉得这场戏他演得越发得心应手了。
宫门外熙熙攘攘停了不少官员大臣，见了陆何言二人纷纷过来行礼。
陆何言扫视一圈没见到梁岁翎，有些兴致缺缺，随内官进了昭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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