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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今天也一直集中精神，担心学生来了，他因为睡着了错过。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杨教授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了。
他这辈子带出了不少的学生，有出息的、没出息的，加在一起，左右再差也是医生的。
还有他救过的人，帮助过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到了落难的时候，真正对他伸出手的人，确实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杨教授并没有因此失望，也没有因此后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而且，在他看来，他的人生还是成功的，因为对他伸出手的人再少，至少还有。
只要还有人对他伸出过手，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杨教授也担心郑医生，担心在危难的时候帮助过他的人，担心他们受到他的牵连。
唉……
杨教授叹息。
这时候隔壁的屋子传来呼噜的声音，像是在附和他的叹息声一样。
杨教授：“……”
是牛老兄的声音。
不过，他这里虽然是牛棚，旁边也是有人住着的，是看牛的村民。
牛是村里的最珍贵的财产之一，肯定需要人看守的。
在杨教授的沉思间，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还混合着喵喵喵的叫声。
声音很轻，对于不设防的人来说，只会当成是猫叫声，不会出门来看。
但是对于有心人来说，那自然会留意。
猫叫声是秦瞻发出的，他也只是试试，如果杨教授没有反应，他就用特殊手段破门进去了。
但杨教授有反应了，他起身，拉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然后嘀咕道：“大晚上的闹肚子，真受罪，这牛盆里没有茅厕，就在附近找个地方解决吧。”
他特意开口的，声音不轻不重，如果隔壁看守牛的人没有睡着，那么也能听到他的动静，知道他是去方便了。
可因为闹肚子，多方便些时间也不会引起怀疑。
但同时，也有另一个意思，这是说给找他的人听的。
他以为来的是郑医生，自己的学生肯定听得出声音。
杨教授走出屋子，走了几步，听见后面有人跟着他了。
同时，也听见有人叫他：“杨教授……”
这声音他熟悉，作为一名医学教授，杨教授的记性是极好的，马上就听出来了，是宁馨。
杨教授找个地方停了下来：“宁同志？”
杨教授听出宁馨的声音，是因为他记性好。
但他在牛棚里开口的时候，宁馨也听出来了，那可不是宁馨的记性好，而是宁馨昏迷的时候听了他五年的声音，做复健的时候又几乎每天和他有交流，听的久了，自己也记住了。
“是我，杨教授，我和秦瞻一起来的，郑医生出任务了。”
宁馨解释，同时，她和秦瞻也到了杨教授的面前。
“杨教授，我是秦瞻，我和宁馨已经结婚了，你放心。”
秦瞻开口。
杨教授和秦瞻相交不深，五年前那短暂的几次说话的机会，也不至于能让他记住秦瞻的声音，但杨教授知道，在首都的时候，他被关起来等待下放的那些时间里，是秦家关照，他才没有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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