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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京中，云絮在外头忙了好几日，方才回曹家，家中也忙着曹玉楼出嫁的事。
虽是个庶出的姑娘，到底是这一辈的长女，曹坞自己拿了五千两银子出来，一定要曹玉楼风光出嫁。
我朝虽嫡庶分明，对庶出的子女倒也不曾薄待，都按照嫡子来培养，只家产多数是嫡子继承。
庶女的姑娘出阁，嫁妆也是要按嫡女的比照来，少数刻薄的人家才做卖女儿的事。
云絮作为长辈，选了两套头面作为添妆。
出阁头三天曹家办了流水席，六礼也是苏氏一力承办，高氏这个嫡母反倒成了摆设。
高氏见流水样的东西往庶女屋里送，心里早不痛快了，送出阁这天扭捏了半天都才摘了件首饰给曹玉楼。
等人一出门，宴席上高氏冷着脸，别人看着也不好过去敬酒，反倒过来敬苏氏和云絮，如此，高氏的脸色更加难看。
“康平王府怎么也来随了礼。”
云絮压低了声音问苏氏。
两家都闹成了这样，还有什么好来往的。
苏氏皮笑肉不笑地道：“四弟妹这话问的好生奇怪，你屋里人在王府住着，不来往合适么？”
外头传言沸沸扬扬的，都说青黛多半是老王爷的女儿。
就算青黛是庶女，也不是随便给人做妾的。
多半是想让曹家给个名分。
一说到名分，不免又扯上云絮，云絮说的好听是功臣之后，说难听点，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
大家都等着看好戏。
云絮扯了扯唇角，起身往章氏那一桌敬酒去。
章氏也顺势举了举杯，浅饮半口，看云絮依旧光彩照人，心里涌出莫名的情绪。
一方面希望青黛仗着康平王府的势，将云絮赶出曹家，又希望云絮站稳脚跟，能提携自己的儿女们。
看云絮过的好，不免想起自己那在乡下受苦的女儿，心里又酸的不行。
“婶娘一向可好？”
云絮满面笑容地问道。
章氏唇角扯了扯，没答话。
一旁不少人等着看二人怎么说。
谁不知道云家现在是京城里的笑话，云霆宠妾灭妻，将个外室当成宝。
妻妾争宠，云霆为外室出头居然重罚章氏。
除了外头发帖子请，章氏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知情的说，云霆嫌她人老珠黄，不许她出门。
云絮唇角勾了勾，越过章氏，往另一桌敬酒去。
云絮敷衍的态度，在场的夫人们都看得明白，对章氏的态度也变得敷衍起来。
章氏这顿饭吃的不是滋味，原本还想来曹家走一遭，认识一切有权势的公侯夫人们。
宴会毕，章氏回家也只几个下人送到门口。
章氏在马车里生闷气，后悔当初轻信了云玥的话，说什么曹锦宥宠妾一堆，嫁过来要受罪，不如王靖元。
正三品的诰命夫人，怎么受罪也比去个穷地方做县官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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