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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起了鸡皮疙瘩，碍于侧厅还有丫鬟小厮，司灵雨只得剜赢殊玥一眼。
赢殊玥非但没把手离开她的脸，还拿过她的帕子想帮她擦拭湿润的脸颊。
见罪魁祸首不为所动，她主动撇头避开让自己不适的触碰，蔻丹指甲轻点黄花梨桌上的红纸，提醒：“夫君，这卷红纸来得奇怪，会不会是妖怪想同我说什么？”
“夫人莫怕，待为夫看上一看便知了。
这张纸或许不是妖怪所为，许是布置新房的仆妇不小心遗落在床下，穿堂风一吹随风出来。”
赢殊玥念完打好草稿的措辞，领悟她示意自己打开红纸，遂解开红绳，摊开纸张。
看到纸上画的是司灵雨的全身小像，赢殊玥瞳孔一缩，愤懑多过惊惧，捏纸的手不由地攥紧，纸边被他攥得发皱。
人像栩栩如生，面部五官精细到能看见毛孔，画作如此精巧却令人毛骨悚然。
画中司灵雨的头不在脖子上方，而是被她双手捧在胸前，面带诡谲的微笑七窍流血。
她潋滟偏圆的杏眸直视前方，有一种被当作食物盯上的窥视感，看得人心慌慌。
除此以外，妖怪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司灵雨凑近瞧一眼，立刻惊呼一声，抢回被赢殊玥拿走的帕子呜呜哭起来。
“夫君，这可如何是好，当初杀害新嫁娘的妖怪根本没除，我这会儿被它盯上了。
我死不要紧，可是我还没给夫君您生儿子，怎么对得起您还有远在泰州的公婆呀？”
赢殊玥心情复杂地瞅眼捧肚子嘤嘤哭泣的司灵雨，暗忖她最近看了什么话本，照搬天雷滚滚的台词。
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绝不会让妻子恐惧至此，他嘱咐府中管家照料宾客后，拔剑率十来名小厮返回新房。
当然，司灵雨和燕西昭跟在他身后。
对比两人，实际需要保护的人是他。
进入婚房内室，半路给嗓子歇息的司灵雨又嘤嘤表演起来，在门外指住艳丽的婚床道：“夫君，红纸就是从床底滚出来的。
我琢磨婚床床单为浮光锦，有一定分量，风吹也不大可能会吹拂红纸滚出来。”
“是风吹还是躲藏了妖邪，一看便知！”
赢殊玥阴沉着脸道：“阿昭掀开床单！”
“是，老爷！”
燕西昭抽剑，凑近俯身，用剑尖一把猛地挑开遮挡床底的床单，所有人将床底情况尽收眼底。
里面躺着一个比巴掌小的草扎娃娃，脸部是花了唯妙唯俏五官的丝绸。
燕西昭用剑将它扫出来，把一条手帕盖在它身上，拿起来呈给司灵雨看。
司灵雨点点头：有妖气，应该是妖怪做的傀儡娃娃。
看来她今日的反应是正确的，那妖怪怕其中有诈，派傀儡前来试探究竟。
若她动手就会暴露身份，错失进一步诱敌的机会。
她接过娃娃，将脸凑近，从头慢慢看到脚。
倏然间傀儡娃娃活了，在她手里猛然挣扎贴脸开大，它被画上的嘴巴开裂，龇牙咧嘴地咬来。
司灵雨娇呼一声用十足的力气扔飞傀儡娃娃，它呈一道抛物线撞上结实的檀木花架，而后滚落地上，手脚晃动两三下就再也没动。
“夫君，它是被我砸死了吗？我无意伤害任何生命，只是太害怕了才会扔掉它。”
赢殊玥、燕西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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