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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玖鸢乐得自在地观察在场的人。
来之前，她已经从江婆子口中收集了一些情报。
江婆子虽是粗使婆子，却待在南府十多年，对一切事宜可谓是了如指掌。
因她性格古怪一直被上头人欺压，得不到其他主子器重，只能做粗重活。
除了继室柳兆怡，南甯还有两位小妾，沈姨娘温婉忍让，女儿南弦思却爱出风头。
秋姨娘则是春风楼的清倌，在一次宴席上被南甯看中，花了一千两白银赎回府里。
她长得娇艳，身段婀娜，虽膝下无儿女，但惯会见风使舵，仗着南甯宠爱，有时连柳兆怡都不放在眼里。
四妹妹南芷菡生母生下她就撒手人寰，南甯也不在意她。
她在南府里只能伏低做小，看柳兆怡脸色，连南沐歌的丫鬟都穿的比她体面。
此刻，她正在怯怯地坐在最角落，好奇地打量南玖鸢。
三妹南弦思发现到被忽略的南玖鸢一脸轻松，不免得心生妒恨，怪腔怪调道：“这位就是大姐姐了？怎么不向祖母请安？”
闻言，逗弄孙子的南老夫人停下来，抬眼看向南玖鸢。
不合身的衣裙，简易的辫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哪有一星半点像大家闺秀。
南老夫人摇摇头，撇了下嘴，瞪视着她，严厉地问道：“你就是鸢姐儿？”
南玖鸢循声看着坐在太师椅的女人。
尽管年逾七旬，她却偏爱穿着一件鲜艳的石榴红绣花旗袍，满头银丝被精心梳理成一个凤凰髻，其间镶嵌着几颗晶莹的珍珠。
年迈的面容如同干瘪的枣核，高高地凸起，一双柳叶吊梢眉，三角眼微眯，隐藏着一丝精明与算计，但眉心间一股黑气涌动。
看来老太太“不虚此行”
啊。
南玖鸢敛目低眉，福身行礼，故作谦卑道：“是，给祖母请安。”
“哼，看你的打扮成何体统？连个大丫鬟都不如，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南府苛待你。”
南老夫人不悦道。
“这是母亲唯一亲自为我定做的衣裳，我...”
南玖鸢欲言又止。
旁人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拐着弯儿责怪柳兆怡呢。
秋姨娘得意地摇团扇，冷讽道，“哎哟，这就是姐姐不对了，毕竟是嫡女，让外人瞧见多难堪呐。”
随即，她似乎想起什么，惊诧地用扇子捂着嘴，“昨日鸢姐儿不会穿这身回府吧？啧啧啧...”
柳兆怡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手中，硬扯起一抹歉疚的笑容，“瞧我都忙忘了，这件事交给秦嬷嬷去做，没曾想她居然办事不力，实在是儿媳过错。”
“娘，哪能怪你，她就是个杀人凶手，若不是她害你小产，我本该还有个哥哥。”
南昂星指着南玖鸢，眼神尖锐地盯着她。
“星哥儿，莫要再提了。”
柳兆怡伤心地用袖子擦了下眼角泪痕，“这不能怪鸢姐儿，都怪我福薄，留不住那孩子。”
“胡扯，歌姐儿和星哥儿多乖巧懂事，依我看，就是她这个灾星挡了路，断了我们南府的福荫。”
南老夫人冷哼出声，越发看南玖鸢不顺眼。
“难怪我昨晚回来，心悸不止，眼皮狂跳，原来你们背着我把她接回府了。”
南老夫人揉了揉额心，一脸疲惫。
南玖鸢眉间轻轻一动，似笑非笑地看着南老夫人。
哟，这是把自己撞邪的毛病推到她身上了。
“原来，祖母认为陛下嘉奖的福女是灾星啊，这让陛下知道了，如何是好？”
南玖鸢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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