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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沉默不语，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甚至都没有正眼瞧过顾绮罗和兰影一眼。
“哑巴了？不会说话吗？”
云影嘲讽道，并抬脚踢了他一脚，却震惊地发现刚才瞄准的那条裤腿居然是空的。
她迅速收回脚，朝顾绮罗摇了摇头：“没了。”
顾绮罗向云影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一把抓住胡老四的衣领，两人几乎同时发力，带着这个男人从庙中飞身而出，瞬间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庙内的难民们望着这一幕，纷纷惊叹不已。
“我的个老天爷，这两个身手不凡的仙女儿！”
旁边挨着的一位大汉呓语般地说道，眼中满是羡慕与向往，“怎么不把我也抓了去，跟着她们说不定能有条活路呢。”
“得了吧，老五，你没看见她手上那长剑？锋利得嘞，一不小心就能要了你的命。”
对面一个鸡窝头模样的男子听到他这番言论，调侃他。
被称作老五的大汉反驳鸡窝头，一脸随了大义的神情：“反正早晚都要饿死在这破庙里，跟着她们走，指不定是条活路呢。”
那人又说了，“哪家姑娘没点屁事儿，一来就拔剑放在人脖子上的？肯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想着活路呢，被凌迟扒皮都不知道。”
顾绮罗和兰影领着胡老四回到暗阁分部的密室之中，将他捆在了钉满了密密麻麻骨钉的十字形木架上。
大汉被按在木架上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哼声，随后便没了声响。
他的头无力地垂下，只是紧紧地咬着牙关，用这种方式来对抗身体上的痛苦。
密室之内昏暗，压抑，也不透气，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徐徐燃起。
如果仔细瞧了去，还能在墙面和各种物件上看到不知何时溅上去的血迹。
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更添了几分阴森。
顾绮罗走到木架对面三米远的审判椅上坐下，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目光注视着被捆在木架上不再动弹的胡老四。
云影则缓步走到胡老四面前，“看来你当初干完那一票，也没捞到什么好处，连自己的腿也丢了，真是可笑至极。”
“也是跟了个不靠谱的主子，自己的狗用完了便被随意丢弃，真是一点也不念及主仆情面。”
云影用剑鞘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你说是吧，胡统领？”
胡老四的瞳孔猛地一缩。
“不过，不要以为你腿瘸了，我们就会轻易放过你。”
“那些惨死在你们刀下的冤魂，他们至今仍在黑暗中徘徊，生生地念着你们——希望你们下去的时候，一定不能那么完好无缺。”
“让我想一想，应该怎么折磨你才好呢？”
她缓步走向那面挂满了各式工具的墙壁，指尖轻轻掠过冰冷的金属表面，最终选定了一根半米长的玩意儿，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辨的笑意。
“你说，若是我用这玩意儿先这样，再这样，然后这样穿出来……这会不会像是在为你曾经犯下的罪孽做‘缝合’呢？”
“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我，体会这种赎罪的滋味才是。”
“......”
“我很好奇，你们在折磨人和接下任务去刺杀无辜生命的时候，内心是否也能像这般做到毫无波澜？”
“是是本性残忍，还是受人胁迫，身不由己？又或者是为了某个幕后黑手所承诺的虚幻未来？”
“再或者，你们也同我一样，如此扭曲地笑着流泪呢？”
云影的眼眶中突然溢出了泪水，与她嘴角的笑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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