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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遥走到江从夏身边，他早已维持不住人形，化成一只小狼崽躺在兰舒怀中一动不动。
“我真没用！”
兰舒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眼泪簌簌下落，沾湿了白狼崽子身上本就被鲜血浸透的毛发。
卫遥蹲下，双手将兰舒和小狼崽一同揽入怀中，眼底同样氤氲起雾气。
她们打赢了这一仗，解决了外来者，甚至除掉了祈天会最大的靠山，可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常云、子书明羽重伤，贺不愁、封映雪、乔楚瑜以及在场的十多位大能都服用过九死丹。
此刻这些人的头发全都变成了雪一样的白色，他们的皮肤干枯老去，握着法器的手都在颤抖。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在未来的一到三个月之内陆续痛苦的死去。
卫遥心底生出绝望来，她已经失去了贺云霁，她不想再看着师尊死在她眼前。
卫遥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贺不愁和封映雪，他们的身体好似快燃尽的蜡烛，卫遥唯恐自己的呼吸稍微重些，就将那仅剩的微弱火苗熄灭了。
一只满是皱纹的大掌落到卫遥脑袋上，轻轻揉了几下，而后又摸摸兰舒的脑袋。
“是师尊不好，吓到你们了吧？”
贺不愁声音嘶哑，“没事，师尊还在呢！”
卫遥和兰舒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一起将头埋入贺不愁的怀里，泪水瞬间打湿贺不愁的衣袍。
贺不愁半蹲着，被两个小弟子哭的心底发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他拍拍两人不停发抖的后背，故作镇定道：“哭什么，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
“你看看，你们多厉害！
不光斩杀了外来者，还解决了半步飞升的邪修，谁人能有为师这样优秀的弟子……”
贺不愁安慰不下去了，卫遥的手攥着他的胳膊，力度大到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师尊，你别死！
我求你了！”
卫遥泣不成声。
她在溯光塔中始终无法突破第五十一层，就是因为没办法接受亲近之人的死亡，那时候单是幻境都近乎让卫遥生出心魔来。
如今卫遥道心坚定，可真的要面对贺云霁和贺不愁的死亡，她还是无助的像个稚童。
贺不愁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他的小逍遥自小就害怕离别，能走近她心里的人少之又少。
他实在不想丢下他的小弟子，可时刻都在散去的灵力告诉贺不愁，他真的活不久了。
是时候该告别了！
“小逍遥，你别怕！
就算师尊真的不在了，也会永远活在你的心里。”
“为师的小逍遥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以后走出去宗中的弟子还要称你一声长老，快别哭了，省得回头他们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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