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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精灵:……你要背叛我们的约定吗?
在水精灵颤抖的声线中,蕾妲将自己的长剑从水精灵的身体内划过,凡人的武器无法穿透水的身体,水打湿了剑身,又从刃上滑落,而水精灵却毫发无伤。
而对于蕾妲她们来说,最糟糕的莫非是水精灵的火焰骑士们,在水的治愈下,受到重创的灵魂肉眼可见的恢複,任何伤害都将在下一秒平息,她们在水的帮助下成为不知疲倦,不会死去的战士,让蕾妲和落叶丹恩快要招架不住。
于是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强大的褪色者,在蕾妲的呼唤声中,仍处于一种混乱情绪之中的褪色者擡起了眼睛,水精灵银色的长发好像拂过了她的脸颊,柔软的,顺滑的,往日两人相处的一幕幕也在眼前回放。
在雪原中等待她的水精灵女士
——“打算接受我的请求了吗?褪色者”
——“……珍爱你自己的生命如同珍爱新生的婴儿”
温柔擦去她泪花的水精灵女士
——“不哭,不哭。”
——“可以答应我吗?不要再随便捡路边的东西吃了。”
一路与她互相陪伴的水精灵女士
——“饶了我吧,我亲爱的褪色者啊……”
——不,褪色者,我会被污染的…”
突然,在漫长的回忆中,褪色者好像抓住了什麽,那是毫不设防的信任,水精灵对她的坦白,坐在鲜血王朝石柱上的银发女人像一座纯白的石雕,在记起那一幕时,她作为战士的敏锐和经验,让她的手比脑子更快地作出了反应………
她朝水精灵丢去了一个咒血壶。
一个肮髒,布满蝇虫与血污的咒血壶。
终于,褪色者彻底清醒了过来,在女人痛苦,撕裂的惨叫声中。
双腿开始溶解,诅咒爬上洁白的脸,而蕾妲的赞扬声依旧刺耳。
“多亏了你啊,褪色者。”
没有了泉水的帮助,火焰骑士们在三人的围攻下逐渐败下阵来。
直到灵魂的幽光彻底消散,希德的诅咒和昆兰绝望的祈祷声不再响起时,褪色者才有勇气去看一眼水精灵。
水精灵女士就快要融化了。
她的身体被诅咒的血污染,不再洁白如初,身躯化成的水染上了一抹血腥,只剩下的半颗头颅埋入泉水,唯一可以转动的是她那颗雾蓝的眼睛。
“……梅瑟…莫,还在等我……”
在全部融化成水之前,她看着褪色者,至下而上地,看着她注定成王的朋友,慢慢地,流下了一滴晶莹的眼泪。
一切归于平静,蕾妲和落叶丹恩就这麽静静地站着,像注视着下葬仪式的战场圣父,眼神悲悯地等着褪色者走向那片死泉。
“……恨我吧,露丝。”
褪色者轻声道,“恨一个人要比爱一个人轻松多了。”
从包裹的深处拿出那个作为谢礼的银瓶,泉水重新将银瓶灌满,最后被褪色者郑重地挂于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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