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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歌子脑内闪过那晚的种种。
她遇到的第一个拿着火铳的人，在临死前拼尽全力抓了一把她的伤口。
原来是为了下毒，大概是盯準了她来的。
&ldo;会怎样？&rdo;和歌子比她们想得平静得多，&ldo;左腿会废掉吗？&rdo;
林霖的泪水终于掉下，她虽然年纪小，却很坚强，就算训练到耗尽体力也从没有叫过一声累，可此刻却忍不住咬住嘴唇：&ldo;不止，你会死的。
&rdo;
她紧紧抓着和歌子的左手腕，将额头埋在师姐的肩膀上，身子一抽一抽地呜咽。
刘思若再次转过头去，悄没做声抹了一把眼睛。
会死啊。
那麽遥远的字眼，如今变得触手可及，和歌子仔细想了想，好像倒也不是那麽害怕。
她冷静地拍了拍小师妹的背：&ldo;好了，这不是还没死呢，嚎什麽？&rdo;
可却林霖哭得更大声了。
神罚
医者同和歌子讲了许多，说她中的那毒大概是由某种剧毒的植物提炼而成的，毒性会从伤口一路爬至心脉……由于她受伤后还挥了刀，蔓延的速度更快了，救治无望。
大概还能活两三个月。
林霖跟刘思若日日站在和歌子床边掉眼泪，她本人倒是比其他人平静得多。
她左腿的伤口包得厚厚的，过几日才能拆，幸好冬天还没过去，倒也无妨。
目前凑合着走起路来没太大问题，只是有些一瘸一拐。
尽管和歌子自己看不到，但她能想象出那副模样，定然很是好笑。
&ldo;好了，别耷拉着脸了。
&rdo;她扶着门框，擡头看林霖，&ldo;笑一笑。
&rdo;
林霖眼睛比桃子还要肿，怎麽也笑不出来。
&ldo;身上痛麽？&rdo;她轻声问。
和歌子仔细想了想，而后摇头：&ldo;没有吧。
和中毒前没什麽不一样的，大概是这几日休息得比较好。
&rdo;
林霖却根本不信，只以为她是强颜欢笑，没有多说，捂着眼睛又跑走了。
和歌子继续向前慢慢走路，试着练习将重心放在完好的右腿上，逐渐习惯这种身体不平衡的感觉。
医者知道她与另一位雇佣兵，名字叫做未纪的定了婚事，便想着人去告知，却被和歌子制止，&ldo;不必了。
&rdo;
&ldo;其他人那里，也先不叫他们知晓我中毒的事。
&rdo;她请求医者，&ldo;望您替我保守下来。
&rdo;
&ldo;可是为什麽？&rdo;医者见过那麽多病人，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无一不是麻木或惶恐的，没有人还能像她这样安之若素，&ldo;北川大人，您已不剩多少时间了，为何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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