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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梦心觉滑稽，调侃纪缘道：“现在怎麽说，老板强买强卖，不让走了。”
纪缘干笑了几声，两人一齐看向老板，等着她发话。
老板摇摇头，指指纪缘：“你，”
又指指林之梦：“还有你。”
“都可以离开了。”
两人都很平静，不同的是，纪缘是早知如此，而林之梦是不以为意。
老板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效果：“你们两个怎麽这种反应？”
“你，”
她蹦到林之梦面前，“他是早消了所求，你可是刚刚才成功的。”
“什麽意思？”
林之梦问，“他早就没了所求，那怎麽会还在这里？”
老板解释道：“还记得你醒来的时候，他曾经想离开的。
但最后他还是回来了，他觉得他能让你走出来。”
林之梦失笑:“但是我没有？”
“我劝过他，这麽做是没用的，你在想什麽只有你自己能决定。”
“不过好在你还是放下了，我早说过，死亡能让人放下一切。”
说罢，老板一挥手，眼前的黑暗中凭空出现一道光圈：“请进。”
纪缘确认道:“那麽，我们两个都可以进入下一世了？”
他不是救世主，现在他不想抱着这些回忆了，最好是所有都被清除，一了百了。
“当然。”
纪缘几乎没有犹豫，向光圈走去，他不忘拉着林之梦:“如果我们有下一世，好歹不要用药，最后的那段日子太痛苦了。”
林之梦笑着点点头，却在最后一步停住了。
她到底放下了什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这道光圈背后是下一世，她是不是还要带着这种迷茫过完困惑的一生，如此循环往複，那转世又有什麽意义。
她的脑子在翻江倒海，最终她定定神，回头问老板:“我可以暂时不去吗？”
老板还没有回答，纪缘抢先道:“你要留在这里？这只有一片黑暗，不见人烟。”
林之梦当然明白他的话，心下彷徨:“我只是没有準备好开始。”
“你对人世当真没有留恋了？”
纪缘有些受伤。
林之梦肯定地摇头：“没有留恋我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不过有些问题我没想明白，比如你，比如我自己，我想清醒些再走。”
“没必要啊，”
老板劝道，“下一世还是会忘记，糊涂做人有什麽不好。”
林之梦更确定了：“我要留下来，能暂时清醒也是好的，就算它不能跟随我的记忆也好。”
“好吧，那我也留下来，”
纪缘说，“留你在这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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