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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月窈赶紧把章嬷嬷支开，轻拽十一的袖子：“十一，他来的时候，你还是一直在我身边呀。”
她声音软乎乎的，十一又受用，又有点酸。
他眸中恼意鲜明，声音冷冰冰地给她敲警钟：“他才不是品性贵重的郎君，他是黄鼠狼。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打点她身边人算什麽！
制造相处的机会算什麽！
这些追女郎的手段，他也会！
是夜，章嬷嬷的灶台上，忽然多瞭两隻兔子、三条鱼和四隻锦雉鸡。
章嬷嬷：“……”
收获虽丰，但这是要一口气累坏她的老腰啊！
章嬷嬷痛并快乐地忙碌一天，终于累得趴在床榻上，没拗过非要给她揉腰的薑月窈。
“哎哟哟。”
章嬷嬷闭上眼睛，舒服地哼著：“十一郎君今儿怎麽这麽热情？”
薑月窈唇边浮现笑意。
十一的心思，就像一汪清池，明澈、干净。
他一准是在介怀章嬷嬷对信王世子的评价。
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揉按著章嬷嬷的腰，轻声笑道：“大概，因为他是品性贵重的郎君。”
“诶，好是蛮好的，今天晚上大傢吃得都很香。
而且，醃制之后还能给信王世子吃。”
章嬷嬷太困，没听出薑月窈在悄悄地替他说话，语调过分缱绻婉转。
章嬷嬷的声音逐渐变得昏昏欲睡：“就是瞧十一郎君跃跃欲试的样子，老奴怕他明儿又拎个十隻鸡回来。
老奴这腰跟手，真有点招架不住啊……”
章嬷嬷没说完，从鼻子裡发出两声闷响，勉力发出最后的回应，然后便沉入梦乡。
薑月窈替章嬷嬷掖好被角，蹑手蹑脚走出西角房，轻轻合上西角房与正房之间的门。
然后，她裹紧披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轻声呼唤：“十一？”
窗外夜色浓重，隻有树影在细雨中摇曳，原本看不到人影。
但她话音刚落，少年便不知从何处跃下，茂林修竹般立于窗前，低头闻瞭闻四周的气味，疑惑地嘟哝：“没什麽气味啊，你这次又是怎麽发现我的？”
薑月窈眉眼含笑：“我猜的。”
“我猜，你肯定想知道嬷嬷是怎麽想的。”
薑月窈眨眨眼，显露出几分狡黠的少女心性。
十一闻言看向她，被抓包之后，他脸上没什麽羞意，直白地承认：“昂。”
“我没想偷听，我隻是想来问你。
谁知道你在跟你嬷嬷说话。”
十一撇撇嘴，毫不掩饰他的失望：“但是她听起来好像不喜欢我送的东西。”
“她还想把我送的东西做给那个谁吃。”
十一的眉心掐出一个川字：“难不成，我要半隻半隻地送？”
半隻嘛，他们四个人凑合吃一顿，正好连骨头都不用剩。
薑月窈噗哧地轻笑出声，又连忙捂住嘴。
还好四周静悄悄，唯独章嬷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掺杂在淅淅沥沥的雨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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