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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帝还以为是伺候他的太监徐德，他咒骂起来，“徐德，你、你放肆，跑哪躲懒去了？就不怕朕，咳咳，不怕朕斩了你？”
“徐德已死，您怕是斩不了他了，”
清冽低沉的声音从床外传来，元景帝愣了下，抬起那双混浊的眼睛，往那人看去。
入眼的男人眉目如画，一尘不染，高洁如天上的神明，他五官俊美无俦，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不似凡间所有。
此刻的秦霈不再伪装他的外表，已然现出了他原本的容貌，他冷冷地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轮廓让元景帝慢慢瞪大了眼。
“你是……你是霈儿？”
“霈儿？”
秦霈薄唇微张，嗤笑了声，“当不起皇帝陛下这声霈儿。”
“你……你果真是他！”
元景帝从一开始的惊疑不定，到慢慢笃定，他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
秦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眸中毫无温度，“七年前的李霈是死了，死在了这后宫之中，死在了您亲手赐予的那杯毒酒，现在的我，不叫李霈，叫秦霈，陛下。”
元景帝目露诧异之色，他有些想明白了什么，“你在那杯酒上做了手脚，假死脱身？你七年前就已经知道我会对你、对你们秦氏一族斩草除根，你提前在这宫中安插、安插了人手？”
秦霈嘴角噙着笑，不置可否。
元景帝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沉默地审视着秦霈，看着那张长得一点不似他，一度让他怀疑不是自己的种，却非常出色的脸，“你今日来此，所为何来？”
秦霈眸光冷冽，“为了取您性命，同时也是为了与您清算这些年的旧账而来，陛下。”
他的声音不温不火，充满磁性，宛如清水入涧般好听，回荡在这空旷的陵寝内，一下子冲击进了元景帝的耳朵里。
“你这是弑父、赦君，大逆不道！”
元景帝气得胸腔剧烈起伏。
“哦，哪又如何？陛下想株我九族吗？可我秦氏一族，本就被陛下杀光了，我的其余九族，您赫然在列，您是不是也想将自己株连了？”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你……你这逆子！”
元景帝脸部抽动起来。
“逆子，谈何说起？对陛下来说，我还算您的儿子吗？”
他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嘲讽，“如果您当我是您的儿子，就不会对我的祖家赶尽杀绝，如果您当我是您的儿子，又怎会赐我一杯毒酒？您做这一切时，可曾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来跟您算清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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