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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这个回答取悦到了身后的男人，他颇为愉快地轻笑了两声。
现实里，他的声音并不像梦境中那样磁性，充满男人味。
反而是低沉的、像是虫类嘶鸣一样自带回声。
不难听，但总让人觉得危险——梦魔本就是危险的幻想生物。
“桑落，不要害怕，你很可爱。”
梦魔笨拙地示好，他试图让怀中的青年放松一些，他能感受到桑落的僵硬和恐惧。
大概是他爱怜的模样，让桑落感受到了一点安全感，总之，桑落真的放松了一些。
他想，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的梦魔，他对我那么感兴趣，无论是哪方面的兴趣，总不会轻易伤害我吧？
想通了这点后，桑落深呼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
然后语气坚定地要求道：“你放开我，我不跑，我们面对面聊一聊。”
“好。”
男人答应了。
男人抱着浑身软趴趴，手脚提不起一点劲儿的桑落，把他重新塞进被窝里，保持着半坐卧的姿势，还体贴地给他掖了掖被角。
这让桑落有些幻视，男人像是个来探望坐月子的妻子的丈夫……
摇摇头，赶走那些不切实际的联想，桑落正经神色，打算彻底地、开诚布公地和梦魔聊一次。
首先就是——
桑落问他：“我该如何称呼你？哈特先生？还是温布雷克。”
顿了顿，他试着打听，“还是你真正的名字？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男人的回答很快：“我没有名字，梦魔没有名字。
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桑落想了想，在【哈特先生】和【温布雷克】之间徘徊了许久。
这两个身份，一个是白天，一个是黑夜。
可却是白天的那个一直在隐藏身份，晚上的那个又肆无忌惮地靠近自己。
别说这两个身份之间的诡异割裂感和更加诡异的一致性，桑落自己都快被这种巨大的反差给搞精神分裂了。
天人交战了许久，终究还是喜欢的情感占据了上风。
桑落很小声地叫他名字：“哈特先生。”
“嗯。”
“不是温布雷克，是哈特先生。”
“好。”
男人答应得痛快。
他这么痛快，搞得桑落反而卡壳。
桑落不知道哈特先生是什么感受，他自己反正因为这种沉默着的焦灼气氛，而觉得非常不适。
便提议道：“你把窗户打开吧……”
“不行！”
温吞的男人突然板起了脸，警告他，“桑落，这里是现实，你不可以跳楼，你会死掉的。”
“……”
桑落无语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傻的，我只是想透透气——你真的很不会说话诶哈特先生，你把气氛变得糟糕，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说到后面，桑落的语气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点撒娇的味道。
就好像，哈特先生没有掉马，他们还和之前一样，在悄悄玩暗恋纯爱游戏的感觉一样。
哈特先生观察了几秒，见桑落脸上有很浅很浅的笑容，似乎是心情正在好转，便稍微放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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