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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全部静止，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他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下一瞬，便被人重重踹下高台。
沈星河再不复以往平静无波的模样，光是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感受到近乎战栗的杀意，“我记得我曾跟你们说过，不准对他下手。”
……
一直到他们离开大殿，陆夷光才长舒了一口气，“我原以为师弟会忍不住杀人，还在担心回去怎么哄大师兄，让他接受我们凌虚派成为道门公敌的事。
幸好他们还能听进去人话，不然大师兄怕是得哭上个四五天。”
沈星河想了想比他还要严肃的大师兄哭哭啼啼的模样，竟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大师兄约莫不会哭。”
陆夷光没想到沈星河肯接他话茬，顿时调侃道，“别看我们大师兄那么严肃，他背地里可是个守财奴。
我们若是与整个道门为敌，少不得要多花不少钱。
光是算账，就能让他哭上几回了。”
他原是想缓和气氛，没想到沈星河竟说，“他们若是听不进去话，也就不会再有道门。”
陆夷光震惊得说不出话，打量他的神色好一会，才道，“你说的是真的？一整个道门和他相比，你选他？”
沈星河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了方才差点被他捏断喉咙的两人，又想到他曾经数十年如一日践行的诺言，他本来该否认，可最后他说出口的也只是一句，“我不知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的，他分明知道顾九思罪不可恕，也明白道门斩妖除魔并非什么错误。
他也知道无论他们有没有对顾九思下手，道门里绝大部分人都只是听令行事，无辜至极。
可当他得知，道门想背着他对顾九思下手，有人想拿顾九思要挟他时，有那么一瞬间，沈星河确实在想，若是能杀了他们就好了。
哪怕他最后收了手，沈星河也知道，他再也不配做一个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仙尊。
他对一个妖魔有了私心……
蝴蝶
夜幕降临。
沈星河被飞舞的纸蝴蝶引到湖边时，顾九思正拿着把短刀剔鱼鳞。
他用短刀用的显然不太习惯，鱼鳞没剔多少，鱼身倒是平白多出不少划痕。
若是那鱼还活着，看见它死后这般模样，怕是拼了命也得用鱼尾拍他两下。
顾九思本人倒是不甚在意，他手上动作未停，察觉沈星河来了也并未抬头，只是感慨道，“我原本还担心仙师会忘了这种小玩意，不会跟着过来……”
他话音未落，沈星河从他手中拿过刀，手指上下翻飞间，便将鱼处理得干干净净，放到他搭好的支架上烤。
沈星河一串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做惯了这种事。
顾九思捏了捏鼻根，不知该怎么跟他说，他引他过来不是为了让他烤鱼。
最起码，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想请他过来吃的。
沈星河倒是一向都清楚他想说什么的，在他开口解释之前，将方才的话题接了下去，“只有你会用它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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