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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得恳切又温和，便是误解了他们躲懒，也还是能让人听出来其中的真情。
小徒弟们哪里见过这场面，也没想到平日里不怎么跟他们来往的陆夷光竟对他们有如此深厚的情谊，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还是许真棠直率得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上说着下次试炼他们一定会去，就稀里糊涂，半拉半劝地把陆夷光送下了山。
顾九思一向自诩黑心黑肚肠，却也知道陆夷光一走就跟小徒弟们开打不太合适。
他多等了一会儿，等到小徒弟们平复好心情的时候，才重新跟他们动了手。
可这动手也没能动多久，因为其他峰的峰主接二连三地来了。
顾九思刚开始还没意识到凌虚派的别具一格之处，前十位峰主来的时候，他还有闲心躲一躲，等人走了再跟几个小徒弟接着打。
谁能想到他竟把这躲躲停停的动作重复了三十七次，来的人男女各半，各有各的性格，说的话也不尽相同，却无一不是为了他们缺考而来。
顾九思实在是有些迷茫，终于在送走第三十八位峰主以后，半是无奈半是疑惑地道，“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个峰主要过来？”
许真棠早被众多峰主的真情流露，感动到哭得稀里哗啦，便是想回答也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杜雁云看不下去她师弟想说话又说不出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替他回答道，“约莫还有三十三个。
而且……”
杜雁云回忆起他们过来时说的话，“我那些师伯们知晓我们缺考的原因不一样，来之前在的地方也不一样。
最先来的七十一峰师伯说他在掌门大殿看到过我们，自然是在凌虚派。
五十二峰的师伯说的却是我们第一次缺考的事，并不知晓我们第二次也缺了，应该是从外面赶来的。”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来，没有半点互相通气的迹象。
过来的顺序，倒是正好从后往前一个一个排的。
若是他们还是不彼此说好的话……”
杜雁云伸出三根手指，“我们大概还得再听三个时辰……”
顾九思看了一眼天色，将捡来当武器的树枝随手一扔，掉头就走。
他在世间历练多年，看人自是比杜雁云这些小辈想的要多上不少，也比他们更有防范之心。
许真棠听到陆夷光的话就感动不已，他却是在接连审视了三十八位峰主以后，才真正确定他们的真心实意。
是以顾九思没空再去听三十多遍缺考的事，却也明白了凌虚派对沈星河的爱护之心。
他跟沈星河的事到底是纸包不住火，顾九思某日下山捉弄白言时正好被凌虚派几个峰主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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