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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是虚虚地踏着，并未用力。
娇月抬头，便见萧亭渊微微探下身子，因为他本身就是坐着，这般俯身，两人靠得极近，这张搅动京城无数贵女心的俊脸便逼入她的眼底。
即使看过无数遍，依旧会被惊艳。
这般鼻尖相处，彼此呼吸可闻，他的气息里掺杂了淡淡的血腥气，混着药的清苦，而她的气息温香静谧，二者无声地交缠在一起。
旁边大帐里的审讯声，也似乎变得很遥远。
他不说话，娇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怎么告诉他，她扑过去是因为看到他眼底的不甘，她以为他刚上任叶榆城寺卿，圣上若是被刺，那他所有的抱负和野心必然不可再实现，他所有的蛰伏和努力都将变成一场笑话。
她在那一瞬间懂得了他的不甘，所以奋不顾身地扑了上去。
可她也懂得他的骄傲，她若是说了，他只会笑她不自量力。
娇月往后退了退，拉开一点距离。
她退一点，他探一点，她再退，他再探，几番下来，好似两个人在做着什么游戏。
直到，娇月退无可退，才发现她已经躺在地上，而萧亭渊压了过来。
脸上一凉，萧亭渊的吻落下。
娇月抬手一推，指尖洇上鲜红，看到他肩膀包扎处渗出了丝丝血迹，随即听他轻轻道：“你要的我都会给你，等等我，好吗？”
语气淡淡，那委屈里却有种祈求的意味。
娇月愕然抬头，不知该如何回答，然而当看到萧亭渊眼睛里闪烁的水光时，她竟然哽咽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般模样落在他的眼里，自然是拒绝，一股巨大的难堪从心底涌出，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将手伸向她的颈间。
他指尖有血，点点落在她白嫩肌肤上，像一个一个刻下的名章，而她瞬间睁大眼睛看他，眼神中是惊惶和无助，还有无尽哀怨和不舍，那不舍渐渐蒙上雾气，氤氲成一个破碎的梦。
他的手指，忽然不忍收紧。
仿佛初见——抱着他的腿说着违心的话，谎言下的那双眼睛却出奇的亮。
那般卑微如蝼蚁却挣扎求生地意志。
和他一样，拼尽全力与命运一赌。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
娇月却摸索着用手覆盖住他的手，弱弱地说道：“好。”
她觉得自己答得真挚，他却觉得不可信，轻叱一声：“小骗子！”
另一只手将她抱起，将太医留下的药瓶塞给她，娇月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衣袖脱下，再次看到那皮肉翻卷狰狞着的伤口，眼睛再也盛不住泪意。
萧亭渊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眉间抑郁地神情却放亮了一些，“就得吓吓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扑上去！”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
娇月吸吸鼻涕，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就再也不发一言，慢慢地将伤药倒在那伤口上，萧亭渊浑身一颤。
娇月以为是伤药很疼，赶紧轻轻地呼了呼。
萧亭渊何等聪明，只一句就明白了娇月的意思，串联起前后因果，那句娇月承诺的“好”
所带来的甜蜜，后知后觉地砸得他笑出声。
娇月惊异地看着他，受伤这么高兴？
半晌，萧亭渊才停止低笑，用头抵着她的头，喃喃道：“还是小骗子！”
娇月不明所以，刚要问，旁边大帐突然一声怒骂。
“竟敢攀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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