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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看着育灵班弟子围在灵田边,张磊正手把手教新来的杂役校准引气石角度——小铲轻轻挖开浅坑,引气石尖端对准灵泉,埋土时特意留出半指缝隙透气,动作比三天前熟练了不止一倍。
可他心里始终悬着内奸的事:密室门口的暗记刻得深浅均匀,显然是提前踩过点、避开了巡逻路线;能精准找到藏在丹房后的密室,说明对方对宗门布局熟到骨子里,不把这人揪出来,玄岳宗下次再搞偷袭,联盟还是会被动。
“苏师姐,你先带他们练预警石埋设,重点教怎么通过石头发光的亮度判断距离。”
林砚把手里的灵田模型递给苏苓,“我去议事堂召集管事,内奸的事得尽快定个章程,拖不得。”
苏苓接过模型,点头应下:“你放心去,这边我盯着,保证弟子们把‘三尺埋石、五步预警’的规矩记牢。”
林砚转身往议事堂走,路过执法堂时,特意敲了敲房门——执法堂的王管事是宗门老人,熟悉所有弟子的底细,抓内奸少不了他;去灵材库时,又喊上了管库存的刘管事,上次灵材库少了半斤凝气草,这事还没查清楚;青岚宗的张管事懂追踪、碧水门的李管事擅查人,西山宗的周明远宗主虽然没在,但派来的李默管事最是心细,听到“议抓内奸”
,都放下手里的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议事堂的木椅就坐满了。
“先跟大家说下情况。”
林砚把一张画着暗记的纸铺在桌上,纸上是密室门口那个三角刻痕,“这是玄岳宗的‘传信暗记’,刻痕还新鲜,最多三天前留的。
张管事,你上次查的脚印,再跟大家说说。”
青云宗的张管事立刻掏出一张拓印的脚印图,指给众人看:“这脚印是千层底布鞋,鞋底外侧磨损严重,说明经常走山路;鞋码是九寸,对应身高大概五尺五,中等身材;脚印间距小,步频快,应该是年轻人,不是咱们这些上了年纪的管事。”
苏苓补充道:“密室的位置只有少数人知道,上次转移灵材时,有十个弟子、五个杂役帮忙,都是近距离接触过密室的。
钥匙只有宗主、我、陈冶师傅、刘管事,还有执法堂的两个弟子有,内奸没钥匙,却能找到地方,肯定是当时记了路。”
“还有灵材库!”
刘管事突然开口,声音有点急,“三天前盘点,少了半斤凝气草,账本上没登记谁领过,锁也没坏,像是被熟人偷的——说不定是内奸偷去给玄岳宗余党当炼丹辅料了!”
李默(西山宗)这时皱着眉说:“我们宗门来的弟子里,有个叫吴松的,最近总往黑风山方向跑,问他去干嘛,他说去采‘清风草’,可黑风山现在有玄岳宗的人,哪还有清风草?我昨天偷偷跟了他一段,看见他在山脚下跟一个穿灰袍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一看见我就跑了。”
林砚把这些线索都记在纸上:“中等身材、五尺五身高、穿布鞋、接触过密室、往黑风山跑、偷过凝气草……这几个点一凑,范围就小了。
现在分三组行动:”
“第一组,王管事带执法堂弟子,查上次参与转移灵材的十个弟子、五个杂役,重点查符合‘五尺五身高、布鞋、左手有疤’的人——刚才赵寻从镇上捎信来,说杂货铺老板提过,跟他联系的‘宗门人’左手虎口有疤痕,像是砍柴伤的。”
“第二组,张管事带青岚宗弟子,盯着吴松的行踪,别惊动他,看他下次跟谁见面,记清对方的模样。”
“第三组,我和苏苓带引兽组,守在密室周围,今晚故意放出‘戌时转移紫晶丹到密室’的消息,内奸要是想报信,肯定会往黑风山跑,咱们在半路上截他。”
安排完,众人立刻行动。
王管事拿着名单去查弟子档案,张管事带着人往吴松的住处走,林砚则和苏苓去灵材库,让刘管事故意在库房门口跟杂役说:“今晚戌时把新炼的二十颗紫晶丹挪去密室,你跟弟子们提前把木盒准备好。”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路过的人听见。
傍晚时分,王管事匆匆赶回议事堂,手里拿着一份档案:“有线索了!
执法堂的周安,之前是外门药园的弟子,三年前进的执法堂,身高五尺五,穿布鞋,左手虎口有砍柴留下的疤——他去年得了风寒,说话一首有点哑,跟赵寻说的‘声音哑’也对上了!
上次转移灵材,他也跟着去了,负责搬灵草!”
“还有!”
王管事又补充,“周安今天上午请假,说去镇上买药,可我去镇上的药铺问了,没人见过他,他根本没去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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