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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种攻击性能量，那是一种……更高级别的，对规则本身的拨动。
他的目光，第一次带着明确的指向性，穿透单向玻璃，落在了那个吧台后，正摇动着雪克壶，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笑容的红发少女身上。
火红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
赤红的眼眸，像两簇永不熄灭的野火。
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与周围那些苍白或人工修饰过的面孔截然不同。
还有那对小巧的、从发间探出的红色龙角，以及脖颈上那个刺眼的银灰色抑制项圈。
D级？劣种？
梵洛冰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讥诮。
帝国那套基于基因契合度的评判体系，在他眼中从来都是愚蠢而片面的。
下方那个红发少女，刚才那一瞬间展现出的能力本质，绝非一个“D级劣种”
所能拥有。
那是一种……连他都未曾亲眼见过的、关于时间的权能。
有趣。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分析仪器，扫描着沈徽星。
她调酒时那种野性难驯却又精准无比的手法；她与客人周旋时，眼神深处那与表面热情截然不同的冷静与疏离；她身上那种从废墟中带出来的、未被帝国文明完全驯化的原始生命力……
这一切，都与他记忆中某个尘封的角落，产生了奇妙的重合。
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在他还对世界抱有一丝微弱好奇心的时候。
他曾拥有过一个做工极其精美的应龙玩偶，通体覆盖着红色的鳞片，眼神桀骜，栩栩如生。
他喜欢那个玩偶，并非因为它是帝国限量版，而是因为它的“不同”
，它的“野性”
，与他身边那些精致却无趣的玩具截然不同。
他会把它放在自己巨大的、冰冷的房间中央，静静地观察，想象着它翱翔于九天、焚尽一切束缚的模样。
后来呢？后来那个玩偶去了哪里？他似乎……在某次情绪极度低落时，亲手将它拆解了，想看看它内部是否也如同外表一样特别。
结果自然是失望的，里面只是冰冷的机械和线路。
那份短暂的兴趣，也随之消散。
而此刻，下方那个红发的、龙角的、戴着抑制项圈却掌控着禁忌时间的少女，仿佛就是他记忆中那个应龙玩偶的……活体版本。
一样耀眼的红色。
一样桀骜不驯的眼神。
一样被无形枷锁（玩偶的底座，少女的项圈）所束缚。
一样……引起了他那沉寂已久的好奇心与……破坏欲。
梵洛微微偏了偏头，几缕蓝色的发丝滑过他冰白的脸颊。
他伸出修长、指节分明、同样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端起旁边桌上的一杯水。
杯中的水纯净剔透，映不出他眼底丝毫情绪。
“玩具……”
一个极其轻微、几乎只是气流摩擦的音节，从他形状优美的薄唇中逸出，消散在二层的冷寂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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