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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布罗斯勾起嘴角，短促地笑了一声。
在他遇到的所有龙族里，维恩的高傲估计也能排上号。
“你的角呢，我想看看你的角。”
维恩抬头看了他一眼，发间顿时生出一对漆黑的龙角。
它们有着黑铁矿般光泽，触手光滑冰冷，顶端尖锐而危险，是龙强悍的力量的象征。
完美，安布罗斯在心里赞叹道，单独拿走任何属于这头龙的一部分都是损其光华。
“你有看上的吗？”
维恩问。
“很难抉择，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安布罗斯，“你为什么想死呢？”
“我寿命本来就所剩无几了。”
维恩回答时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安布罗斯眉头皱紧，“怎么会？按龙族的寿数来说你甚至还在青年期。”
维恩淡淡地看向他，下一秒突然暴起，手指化为龙爪割向安布罗斯的喉咙。
安布罗斯的战斗本能让他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反手抽刀就想格挡。
然而维恩和他的距离太近了，锋利的爪刃擦过刀边，眼看就要见血。
“我这算是栽阴沟里了？”
安布罗斯反而有点想笑。
电光火石间，维恩突然闷哼一声，攻击的动作完全变形，痛苦地倒在了地板上。
他脖颈的皮肤下浮现出不详的紫黑色咒文，如同荆棘一般扎紧并把他束缚了起来。
安布罗斯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难言的怒火紧接在惊愕的情绪后燃烧起来。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窗外白光一闪，照亮了房间内两人的侧影，雨点随着轰隆隆的雷声打了下来。
他看见维恩在不住的痉挛中抬头，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和你家族有关系的东西。”
“这个咒术从我有记忆起开始就有了。”
维恩缓了一阵后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声音沙哑，“它束缚我不能伤害特柯拉家族的血脉，同时也渐渐消磨我的生命力。”
安布罗斯轻声问道：“所以你才求死？但死在给你施加了咒术的家族的人的手里，难道不会觉得怨恨吗？”
明明是在屋内，安布罗斯却感觉自己浸泡在令人窒息的雨水中。
即使他逃离了家族，他避之不及的、无法面对的事实依旧存在，甚至追上了他。
“与怨不怨恨无关……”
维恩的眸子里倒映着壁炉火光，“唯有死在屠龙一族手上，诅咒才能消散，我无法忍受连死后都不自由。”
“我改主意了，我不杀你。”
安布罗斯收起刀，在维恩旁边蹲了下来。
“……”
维恩冷淡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我们算谈崩了？”
安布罗斯目光看着维恩侧脸的轮廓，紫茉莉酒吧里那个危险肆意的赏金猎人的影子似乎从他身上淡去，他突然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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