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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着鹅黄色长裙、面容娇羞的小姐在他面前微微屈膝,“不知是否有荣幸……”
“噢,当然。”
白厄回过神来,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引领她步入舞池。
他的舞步无可挑剔,风度翩翩,足以满足任何一位淑女对星祈舞伴的幻想,但只有靠近他的人才可能察觉,他的目光时常越过舞伴的发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阁下似乎有心事?”
黄裙小姐轻声问道。
“只是有些挂心城防事务。”
白厄温和地笑了笑,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愿您今夜尽兴。”
一曲终了,他优雅地行礼告别,巧妙地避开了下一支舞的邀约。
他走到长桌边,假装挑选点心,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穹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那个总是用看似胡闹的方式解决棘手问题的家伙,会不会又遇到了麻烦?他说要准备的惊喜……到底是什么?
时间在香氛和音乐中缓慢流逝。
窗外的星空越来越璀璨,牛郎星与织女星隔着银河遥遥相望,分外明亮。
白厄心中的焦灼却如同暗火,越烧越旺。
宫廷的钟声敲响了数次,每一声都像敲在他的心上。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正当他寻找脱身的时机时,一位大臣领着一位显然精心打扮过的贵族小姐走了过来。
“阁下,请允许我介绍……”
白厄脸上挂着歉意微笑,脑中飞速思考着借口。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扫过窗外远处的一段废弃城墙——那是他们上次回城时,穹曾兴奋指给他看的地方,说那里的砖石纹路很特别,“说不定藏着好东西”
。
一瞬间,仿佛某种心灵感应,白厄几乎可以肯定穹在那里。
他不再犹豫。
“万分抱歉,突然想起一件紧急军务,必须立刻处理。”
他打断了大臣的介绍,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他微微颔首致意,随即转身,快步穿过人群惊讶的注视,几乎是跑着离开了喧嚣的大厅。
他将华丽的礼服外套随手搭在露台的栏杆上,纵身一跃,周身泛起微光,借助风势减缓下落的速度,轻巧地落在宫殿外的草地上。
然后,他朝着那段废弃的城墙,发足狂奔。
夜风迎面吹来,拂起他银色的头发,带来久违的自由气息。
他穿过依旧热闹的街巷,掠过一对对相依赏星的身影,顾不得周围民众认出他时惊讶的行礼和问候。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方向。
废弃的城墙段在王都的一角,僻静而荒凉,与远处宫廷的璀璨光华形成鲜明对比,只有零星几点魔法灯笼的光芒,勉强照亮残破的台阶。
穹坐在一块巨大的、略显平整的断石上,身边放着他那个总是鼓鼓囊囊的背包。
他灰扑扑的外套沾着些许尘土,几缕灰色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角,但他那双金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专注而明亮的光彩。
他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用一块软布,擦拭着手中的一件小东西。
那是一枚指环,材质奇特,非金非铁,却泛着一种温润的银色微光,表面刻着极其古老繁复的纹路,核心似乎镶嵌着一粒极细微的、会自主呼吸般明灭的光点。
“差点就赶不上了……”
穹喃喃自语,语气里带着完成艰巨任务后的满足。
为了找到这个,他几乎钻遍了王都周边所有被遗忘的角落,他回想起白厄曾无意间提起过,羡慕民间情侣在星祈互赠信物表达心意的习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穹从那时起就暗自决定,要为他找到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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