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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
村长见她久久不说话，又催促了一句，拐杖在地上戳了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官兵说不定还会回来巡查，要是被他们撞见你……”
，！
“不了。”
苏清婉突然开口。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抬起头，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眼底的犹豫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
“村长。”
她转向老人，语气郑重，“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把这村子的事情，仔细说给我听？”
村长愣住了，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这世道是吃人的，官兵是吃人的，连那些山间怪物也是吃人的……”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活着就不错了。”
“你管不了，也别想管。”
他那里不知道，面前这少女是想管上一管。
剑客，总是这般嫉恶如仇。
先前的荆轲大侠是，现在……这位少女剑客也是。
可就是因为如此，他不能将她拖累进来。
这世道本就不易了，不能再让一个心地善良的少女……就这般去送死……村长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哀求。
“你是个好姑娘，三天前你肯帮阿婆把掉在泥里的菜捡起来，肯听孩子们说村里的趣事，就比那些当官的强百倍。”
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你留下来。”
“你需要走。”
“走得越远越好，别被我们这烂摊子拖累了。”
“不，我不是想被拖累。”
苏清婉轻轻摇头，目光落在村口那棵枯槐上，那里曾是少年和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村长，我三岁没了爹，五岁没了娘，是我姨妈把我拉扯大的。
我小时候，有人抢我姨妈卖菜的钱，我拿着根木棍冲上去，结果被人推倒在泥里。”
“那时我也觉得，这世道是吃人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可后来我姨妈告诉我，就算打不过，也不能看着坏人欺负人，因为今天你看着别人被欺负不管。”
“但明天被欺负的，就可能是你想护的人。”
她抬手按住腰间的剑鞘，指尖传来的冰凉让她更加清醒。
“三天前我路过这里，是你给我递了热米汤，是阿禾给我塞了麦饼。
若是此事我没有遇到，那我必然不会管。”
“可此刻我遇到了，我知道阿禾被抓，知道你们要面对什么……”
“那我，必须管。”
村长怔怔地看着她，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一丝光亮，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星火。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卸下重担的疲惫：“姑娘，你既然执意要听，那我就跟你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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