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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镇的暮色总裹着层薄纱似的雾,老钟楼的钟声刚过七点,风里就掺了些幽灵塔方向飘来的微凉气息。
婷若攥着小弘的手腕往巷尾走。
鬓边别着的紫菀花是方才在镇外野地摘的,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露。
刚跑过街角,就见小智举着个裹满糖霜的甜甜圈,正蹲在路边跟皮卡丘分享,橙黄色的糖屑落在他的帽檐上,像撒了把碎阳光。
“你们怎么跑这么快!”
小智看到两人,立刻蹦起来,“皮卡皮卡~”
(等等我们)皮卡丘也跟着叫,小爪子还沾着点糖霜。
婷若笑着松开小弘的手,快步走过去戳了戳小智的脸颊:“小时候你就总跟在我们后面跑,现在还是这么慢。”
“才没有!”
小智慌忙把最后一口甜甜圈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辩解,“我刚才是在帮皮卡丘找最好吃的糖霜!”
他忽然注意到婷若鬓边的紫菀花,眼睛一亮,“这花好好看!
是在镇外摘的吗?我刚才看到那边有一大片!”
小弘靠在巷尾的旧灯笼旁,看着两人拌嘴的模样,忽然想起那年的常磐市。
那时他们三个总在集市后的老槐树下集合,小智永远是最晚到的那个,手里还攥着偷藏的,婷若会假装生气地骂他“慢吞吞”
,最后却还是把自己的树莓干分给他一半。
灯笼的玻璃罩上画着模糊的波波图案,和记忆里常磐市杂货店门口的那盏一模一样,金属挂钩上还留着当年他们用小刀刻下的歪歪扭扭的“三人组”
字样。
“你们还记不记得,那次小智为了抢最后一颗树莓,差点从槐树上摔下来?”
婷若忽然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
小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那不是太想吃了嘛!
而且最后还是你把树莓给我了。”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颗树莓味的糖果,递给婷若,“你看,我现在还会带树莓味的零食!”
婷若接过糖果,眼底泛起温柔的光,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
信封边缘被磨得发毛,邮票是当年常磐市特有的图案,右上角还沾着点树胶。
这是那年,她把信封藏进树洞时蹭上的。
“整理旧物时翻到的,本来想在家族走那天给你们,结果被管家拽着走得太急,就落在了抽屉里。”
小弘和小智同时凑过去,看着婷若拆开信封。
里面掉出叠泛黄的画纸,纸上的妙蛙花被涂成粉紫色,皮卡丘的尾巴画成螺旋状,每一页的角落都画着三个牵手的小人:一个扎马尾,一个留短发,还有一个戴着帽子,脚下总踩着颗小小的树莓。
最底下压着张拍立得,是三人在常磐市集市上的合影——小智举着笑得眯眼,婷若站在中间,偷偷把一颗树莓往小弘手里塞,背景里还能看见坂木站在糖葫芦摊旁,手里攥着包没拆开的树莓干。
“坂木大叔!”
小智指着照片,突然提高声音,“我还记得他当时给我们讲神奇宝贝进化的知识,还说以后要带我们去看真正的大岩蛇!”
他忽然叹了口气,“没想到后来……”
婷若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坂木的身影,声音轻下来:“在启晨学院时,我查到了一些关于火箭队的资料,才知道他当年创立火箭队,是为了找他失踪的女儿。”
她把照片小心夹回画纸里,“原来我们记忆里那个温和的大叔,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小弘从信封里掏出颗用蜡封起来的树莓干,虽已发黑,却还能闻到淡淡的果香。
“你当年居然还会用蜡封?”
他笑着看向婷若,眼底满是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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