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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道，温热的气息拂过柳知微的皮肤，带着肯定的语气。
那苦味仿佛透过残存的药渍，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柳知微抬眼望他，因着方才的咳嗽和药力，眼底还蒙着一层水润的雾气，眼尾泛着薄红，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风情。
他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微微启唇，舌尖极快地舔过方才被萧澈指尖抚过的下唇，仿佛在确认那残留的苦涩滋味。
这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却像羽毛般轻轻搔过萧澈的心尖。
无需更多言语，萧澈眸色一暗，低头便攫取了他的唇。
这是一个带着不容置疑力道的吻，混合着柳知微口中尚未散尽的药苦与蜜饯的微甜，还有一种独属于萧澈的、强势的气息，他仿佛要通过这个吻，亲自尝尽他方才所受的每一分苦涩，并将其取而代之。
柳知微微微一怔，随即放松下来，承受着这个带着安抚与独占意味的亲吻，甚至仰起头，予取予求。
直到两人呼吸都有些不稳，萧澈才稍稍退开些许，拇指摩挲着他被吻得愈发嫣红的唇瓣。
“果然很苦。”
萧澈低声道，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眼神却暗沉得惊人。
柳知微气息微乱，眼波流转间横了他一眼，这一眼没什么力度，反而因情动而显得软绵绵的：“……那兄长还……”
话未说完，便被萧澈再次落下的吻堵了回去。
这次的吻更加深入，带着明显的欲望和侵略性。
意乱情迷间，柳知微尚存一丝清明，偏过头躲开他灼热的唇，气息不稳地低声提醒：“兄长……门……”
萧澈动作一顿，看了一眼身下人绯红的面颊和湿润的眼眸，终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躁动，起身大步走向门边，利落地落下门闩。
当他再回到榻边时，柳知微依旧维持着先前微微偏头的姿势，只是眼眸抬起望向他，里面水光潋滟，安静地等待着。
没有过分的引诱，却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无声的邀请。
萧澈不再克制，俯身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
暖阁内，药香与冷香彻底交融，温度悄然攀升。
窗外竹影摇曳，蝉声微弱，仿佛都识趣地远离了这一方私密的天地。
衣衫窸窣，喘息渐重。
权势、阴谋、前朝旧事、江湖纷争……此刻都被隔绝在外。
在这里，他只是他的阿澈，他也只是他的知微。
那些始于微末、滋生于阴暗角落的情愫，早已在年复一年的相互依存、彼此算计又彼此救赎中，深入骨髓，成了比血缘更牢固的羁绊，比欲望更复杂的纠缠。
良久，云收雨歇。
柳知微疲懒地靠在萧澈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膛上画着圈。
萧澈一手揽着他，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汗湿的长发。
“说起来，”
柳知微忽然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怀念，“今日蜜饯的甜味……倒让我想起小时候在‘暗巢’，你偷偷塞给我的那块糖了。”
萧澈梳理他长发的手微微一顿，低沉地“嗯”
了一声，似乎也想起了那段冰冷而艰难的岁月。
那些深埋于心底、从不轻易示人的过往，此刻因一句不经意的话，悄然浮出水面。
柳知微抬起头，看着萧澈冷硬的下颌线，眼中流转着复杂的光芒：“有时候想想，若是没有当年‘暗巢’那些事……不知你我今日，又会是何光景？”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萧澈心底漾开层层涟漪。
萧澈揽着他的手臂收紧了些，没有回答，只是低头，将一个吻印在他汗湿的额间。
有些故事，始于黑暗，却最终成为了彼此生命中唯一的光。
而那些过去的阴影，也注定将长久地伴随着他们，影响着现在与未来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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