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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床上的日子过得还是很快的，赵心卓就这么干耗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小年。
小年头一天晚上突然降温，赵心卓起床的时候窗子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窗花。
商年回老家陪爷爷过小年去了，学校的同学也走得差不多了，赵心卓老妈掐着国内的时间一早打来电话，问他在哪儿。
“你爸回他自己家，我可能要年三十那天回家，你要不是不想跟他回去的话就去你舅舅家，现在走的话坐动车三四个小时就到了。”
“太麻烦了妈。”
脚踝受伤的事儿可还瞒着他妈呢，赵心卓说：“我还在北京呢，小年和我同学一块儿过，你别操心我。”
因为他们家是重组家庭，往年去他后爸家里做客都是一家三口一块儿，今年他妈在国外回不来，担心赵心卓跟着他后爸回家不自在。
赵心卓不敢说自己受伤了，干脆撒了个谎。
也不算撒谎，毕竟他现在确实在北京。
听赵心卓说有同学陪着他妈就放心了，嘱咐他少喝酒，也别去灌人家小姑娘。
“哪有什么小姑娘……”
不等赵心卓把话说完，他妈已经撂了电话。
好在他妈就是这么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挂电话的速度赵心卓已经习惯了。
不止他妈，陆朗也起了个大早，给赵心卓发了个视频，视频里他戴着围巾走在路上，身后跟着一个穿皮草的中年美妇。
“卓儿，”
他在视频里冲赵心卓打招呼，“还没起床吧。
我跟我妈去商场买螃蟹，我跟你说，今天可冷了，零下——”
视频拍摄时间有限，陆朗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我醒了。
赵心卓坐在床边给他回消息：
-医院食堂发免费饺子，我等会儿坐着轮椅下去领。
“靠，”
陆朗很快发了两条语音来：“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惨行不行，叔叔给你请得护工呢？”
-我让他回去过小年了。
-昨晚他女儿给他打电话问他今天什么时候回家。
-我又不是瘫了，离开人的照顾不能活。
陆朗给他发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包，外加语音一条：“精神可嘉啊卓儿。”
还行吧。
赵心卓没有回复他，收起手机准备去洗漱。
昨晚护工走的时候特地把拐杖放在床边方便他取用，赵心卓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洗漱，心想待会儿直接这么去领饺子算了，省得坐轮椅不方便。
医院的饺子能有多好吃，赵心卓也不是非得吃那碗饺子不可，但今天毕竟是小年，好歹有点节日的参与感。
顺着指示箭头到了食堂，赵心卓额头上除了一层薄汗，既是累的也是疼的。
他抽着冷气找了个冷板凳坐下，询问一个来打饭的小姑娘能不能帮他领一份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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