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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枝打开食盒，是一碗糖蒸酥酪，那包裹着棉布的瓷罐子里还有两个大大的烤红薯，空隙里填满了糖烤栗子。
他眼睛一亮，指了指那泛着蜜色光泽的烤红薯，“我要吃那个。”
薛玄抬手示意芦枝将东西拿过来，那红薯大约是在什么土灶里烤熟的，虽已经擦过灰了，也不免黑黢黢的，“我拿着你吃。”
小心剥去顶上的外皮，香t甜的味道立刻充盈了他的鼻腔，贾环凑过去大大咬了一口，而后笑得眯起眼睛，“好甜。”
“是吧是吧。”
芦枝拍了拍一旁侧生的肩膀，“这似乎是北凉特有的，和咱们那里的滋味不同呢。”
“外边下这么大的雪，你们到哪里去了？还弄了这个回来。”
他挠挠头，笑道，“我们出宫去和昨日宴会上认识的北凉人喝酒去了，酥酪是在蜜食阁让人做的。”
这自然也是薛家的铺子。
大概是怕酒气熏着贾环，他们两个来时还洗漱过换了衣裳，“嘿嘿，那饭馆里的下酒小菜也不错，下回给您带些尝尝。”
贾环点点头，又问，“外边的路还好走么？可有雪停的迹象。”
“外边还未起大风，路上的雪也有人铲过，所以好走。
听那些北凉人说，初雪不会下很久，似乎晚上就能停。”
薛玄嗯了一声，“都打探清楚了？”
“是，侯爷。”
侧生拱手道，“北凉近年十分着重于兵事，虽并未超出我朝规定的军制，但玉竹世子似乎对赤云有吞并之意。”
贾环闻言若有所思，这倒是意料之外了。
赤云和北凉都是大淳属国，同样的富庶且兵强马壮，虽不能和淳朝相比，但却能很好的制衡对方。
它们和南域不同，南域原本就不属大淳，即便如今归入直接变成宛州府，也不会改变原有的格局。
一旦北凉向赤云起兵，无论结果如何，都会打破这一平衡。
“赤云铁骑精良无匹、勇猛无畏，赤云珲前两年离世后，将兵符一分为二传给了赤云渡和赤云漾。”
贾环有些晦气，“赤云漾怎么还没死。”
真是祸害遗千年……
薛玄面色如常，“近年来，他倒是安分多了，一直为赤云守在边关，并未参与朝政。”
这大约也是赤云渡没有在继位后赶尽杀绝的原因之一。
“什么？他在为赤云驻守边……”
贾环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道，“不会吧……”
薛玄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他的双眸微亮，隐约有一丝兴奋的神采闪烁其中。
“麻烦死了，我可不想欠人情。”
贾环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芦枝，“玉竹今天在做什么？”
“临近年节，世子一直在殿内处理公务。”
他捧着脸想了一会儿，最后的结论是，“罢，还是先吃饭吧。”
话音刚落，李素就拿来了午饭，是膳房里的人才送来的，“公子。”
炙烤骆驼肉、羊汤小饼、一品热锅子、燕窝煨鹿筋、白玉奶茶、梅花糕……可谓丰盛至极。
院外雪深，吃过饭贾环便回榻上午觉了。
错金博山炉内点着春月蝴蝶香，闻着仿若置身春日花海一般，生机勃勃、幽香馥郁。
冬日里，许多生灵都会陷入沉睡。
这广阔的大漠更是显得静默无声，只有金斯图城内的酒馆和集市里还涌动着热闹的人群。
昼短夜长，贾环午觉睡醒后天已经暗下来了。
“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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