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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拭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站起来看着这几方砚台。
实话说这几方确实都是难得的珍品，更令人咋舌的是下面近乎天价的标价，老板和伙计都在旁边站着，刚刚拿的时候全程都小心翼翼。
宋明礼：“喜欢那方端砚？”
应拭雪倏地回神，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刚刚视线在上面停留久了，微微后退了一步，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
而宋明礼已经看向伙计：“把这方包上单独放，再把下面那个洮砚包了和笔墨纸放一个盒子。”
老板顿时喜笑颜开：“是是。”
宋明礼：“还有那台紫玉佛像，”
他看向应拭雪，语气轻描淡写：“生日宴会上你来送给父亲。”
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迈出八位数，整个店里都喜气洋洋，老伙计去内间仔仔细细地包扎，宋明礼去旁办流程，老板在一旁殷勤陪笑。
几个人都在店的另一头，这边只留下一个年岁不大的小伙计在门口当值。
应拭雪忖了一会儿，闲聊般开口：“店内装修的倒是好看。”
小伙计还是学徒，原城本地人因着跟老板有沾亲带故的关系，这来的两年看了不少好东西，这会儿交易成了脸上都轻松，语气也欢快了些：“是的是的，我们这儿每几年就翻修过几次，防火道都是新通过的，就怕有个什么失火偷盗的。”
“哦？”
应拭雪看他：“这里失过火？”
小伙计犹豫了下，踌躇：“那倒是没有过...”
“来的路上我看见南边有处烧毁的房子，看着像是还没人住。”
小伙计惊讶：“您连那儿都看过了啊？这还隔着好远的道呢。”
应拭雪语气轻松：“来的时候岔路多，不留意绕了几处远路。”
“那边发生过什么吗？”
他肤色白面容好，平日周身气质冷拒人疏离，而一旦他这样看一个人的时候，会显得尤为专注，仿佛全世界就只看你一个似的。
小伙计原本还想着守口，被他一看看的有些飘飘然，那点事儿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了：“那里本来就是这片最偏的屋，后面就是山，里面本来住了个疯婆娘，结果约摸着十年前有天夏天山上着了火，莫名其妙把那房子也给引着了，一下都给烧了个精光。”
应拭雪袖口下的指尖收紧的用力，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外乡人的好奇：“之后没有人再住吗？”
“没有，我们都不去那儿，听说那里...”
小伙计语悬疑地气戛然而止，谨慎地左右看了看眉眼都皱在一起，终于凑近他极低声道：“闹、鬼。”
“你们在干什么？”
男声惊雷般炸开在耳边，那伙计像是被电鞭抽了似的一下子惊跳开，应拭雪猛地转头，不远处，老板正站在门框边，脸上笼了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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