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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内安静得连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纪颂今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了线，却依旧阻挡不住溢出的恶劣神色。
“你说什么？”
纪颂今看着面前垂着头、瑟瑟发抖的助理，目光冷得像一条阴冷的毒蛇：“李知渊帮了他？”
助理声音颤抖，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是。
听说，还是沅江的江总牵的线......”
纪颂今再也无法掩饰压抑的情绪，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到地上，顷刻间，器物碎裂的声音，叮叮当当响彻整间屋子。
助理不敢抬头，只能稍稍抬起眼皮，多藏在一地的碎片之后，偷偷去瞄他的脸色，却只看到一张阴沉如即将暴风雨的脸。
纪颂今黑着脸，声音冷冽：“江無恕为什么会帮他？他们不是关系很差吗？”
他早就打探过，知道江無恕跟沈云泽有过节，因此才放松了心思，没去与这位江总见一面。
却没想到，那人居然出其不意，直接给沈云泽拨了货。
为怕出意外，他还特意与行业协会搭上了线，以此来威胁江無恕，可他却万万没想到，江無恕居然连行业协会都不放在眼里，直接给沈云泽和李知渊牵了线，一下子就把他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纪颂今顿时感觉头晕目眩。
他做足了一切，却都是徒劳。
助理低声说：“江总资助的学生，谭憬小姐，现在正在云梦实习。”
“谭憬？”
纪颂今恍然大悟，自嘲道：“这也难怪了，这位谭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伶牙利嘴。”
“纪总，江無恕身在西林城，又一向我行我素，不听行业协会的话，也可以理解......”
助理轻声说。
可以理解？纪颂今唇角抬了抬，停止在一个嘲讽的弧度。
是啊，人人都可以理解，只有他不能。
可他只不过想让启颂珠宝更上一层而已，怎么搞得好像他是什么恶人一样？
如果沈云泽亲自去求李知渊要货，他才不信李知渊会拨给沈云泽。
但偏偏有个，从来都独居一隅、还跟沈云泽关系微妙的江無恕从中作梗。
该死的江無恕。
纪颂今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额头微微作痛。
西林李家家大业大，李知渊的突然插手，直接把他的计划搞得稀烂。
启颂珠宝资金有限，为了拿下江城的原料库存，已经所剩无几。
而更不妙的是，他并不确定，这位李总的手中，到底有多少货。
所为博弈，最难的就是不知对方底细。
更何况，是在自己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底细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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