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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手艺，总是不会变的。
等霍云端着下好的牛肉面走过来的时候，萧望舟邻桌的一个麻衫客人正嚷嚷着要结账：“丫头，结账！”
“来了来了！”
霍云风风火火地赶过去，“总共是30钱。”
“30钱！”
这人惊了，“哪来的这么多钱，我才吃了多少！”
“您可是喝了我们店里自己酿的酒，15钱一角，再加上这牛肉、鸡蛋……”
霍云细细数来。
“可你没说这酒这么贵，早说我肯定不喝，我一天才挣十五钱，喝个酒全搭里面了你说说。”
“这不是写着呢嘛！”
霍云指给他看菜单，只见在菜单的最后，用最小的字写着：连云客栈自酿酒，十五钱一角。
“得了得了，我自认倒霉。”
客人看见了白纸黑字，只好认下，但到底是心里不服，临走时还添了一句：“丫头，我原先看你做生意实在，以后啊你这店我再也不来了！”
那人最终是拂袖而去。
萧望舟看了这出戏，方楚楚方才的话却在他耳边响起：“霍云姐啊，做得一手好菜，但是连云客栈能开下去的原因不是这个，是因为她做生意最实在了……”
他心下一紧。
那边厢方楚楚正享受着热水澡，洗去了她一身的尘灰和疲惫，脑子也变得更清明了：赤衣受的伤有妖力，春蕤城一定有妖物。
如果赤衣见到了霍云，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霍云没说谎，赤衣见到的另有其人，那就说明妖物是变成了霍云的模样，瞒天过海。
第二种便是霍云之前说的都是谎话，她见到了赤衣，却骗她说没见过，那就说明现在的霍云，已经被妖物控制了……
她想着想着，心里猛地一抖。
她忽略了一件事。
当她提起萧望舟的时候，跟霍云说的是“我跟你说过的有钱人”
，而霍云也并未否认，后面还跟她说人有钱固然好，还要看性情……
可若是霍云没有见过赤衣，那她又如何得知她在信里写了些什么！
？
浴桶里的水仍热着，方楚楚却觉得浑身发凉。
门外又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一个人影映在了门纱上。
刚看到人影的时候，方楚楚浑身抖了一抖。
那是霍云的侧脸，她不会认错。
可下一秒，萧望舟也出现在了门口，两人像是说了句什么，霍云便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了萧望舟，然后转身走了。
方楚楚松了口气。
她也顾不上自己仍泡在桶里，只希望萧望舟赶紧进门来。
萧望舟却没有直接进，而是敲了敲门，对她说：“我在门口守着你，别害怕。”
他的声音一出，方楚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回温。
原来，就算是如今无法动灵力的萧望舟，也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她穿好衣服，去给萧望舟开了门。
而萧望舟手里端着的，是她最熟悉不过的牛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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