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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看着佝偻的老大爷，突然一嗓子吼出来，整个宿舍区都听得清清楚楚。
通讯基本靠吼，很高效的传达方式。
“来了——”
很快，一个头浓密，同样戴着一副眼镜，只是眼镜腿儿少了一个用橡皮筋替代的家伙小跑了过来。
他穿着破旧的工装，踩着一双大头皮鞋，整个人看上去愁容惨淡，眼神不时地盯着脚下，视线也不跟周围的人接触。
是他了，樊老头儿。
原来此时的他，有着如此浓密的头。
这是个不久之后，将会辗转岭南、两江、两浙三省讨生活的男人。
省吃俭用，小病靠熬，六十多岁才攒到了一点点钱。
这就是樊老头儿，六十一岁打不到工然后在他五金厂做了几年门卫的樊老头儿。
“有个后生家寻你！”
看门的老大爷吼了一声，然后坐回了门房的椅子上，拿起一张报纸，似乎是在看，只不过耳朵却竖了起来。
“我就是樊振华。”
扶了一下眼镜，樊振华一脸不解地看着张浩南，他显然是不可能认识张浩南的。
“你好，我姓张，从沙城过来的。
听说伱是从淮阴工专毕业的？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去沙城上班？一个月七百，有养老保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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