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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总说喜欢他的纹身，于是姜以森这回就用画笔，给他在相同的位置画上了精美的图案。
姜以森的是游鱼和青叶，盛夏的则是花鸟。
姜以森半跪半坐在他身上画，神情专注，漂亮的眼睛垂着，他笔下的花鸟如同拥有生命，栩栩如生。
蘸取油墨的毛笔湿润而柔软，刷上去让人觉得痒痒的，盛夏不敢动弹，脸红得厉害。
他们头一回在画室里吻了起来，姜以森最近研究国画，整个画室里都是相关的物件，他靠倒在画布上，鼻息间有油墨和宣纸特有的淡香。
画纸破碎，画笔滚落在地，干净的画布也被浅白色的泼墨浸染。
游鱼在下，飞鸟在上，他们一同去了美好的地方。
5
姜以森时常觉得，年过25以后，时间前进的速度像是变快了。
他总感觉，离开南城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那个老旧破败的南方小城、那个目光漆黑的少年，还会时常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看见的是成年男性宽厚、肌肉紧实的后背。
对方背对着他，利落穿上衬衫，窸窣系上熨烫得整齐的领带。
与读书时不同，这个人已经能独自将工作西装穿得一丝不苟，每一处细节、举手投足都写着“年轻有为”
四字。
他戴好手表以后，转过身来。
姜以森正侧躺在床上，其实已经看过许多遍，但还是禁不住倒吸一口气。
褪去了学生时的稚气，眼前的男人眉目英俊，骨相优越，如同大荧幕中武力与智慧并存的精英角色。
对方甫一与姜以森对上实现，漆黑深沉的双眼里便染上温柔，走过来，附身吻了姜以森额头：“抱歉，吵醒你了？”
姜以森打着哈欠坐起来，摇摇头，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柔声说：“工作加油。”
“嗯。”
盛夏说，将他放回床上，掖好被子，“再多睡会吧，今天不加班，六点我就到家了。”
姜以森弯眼笑笑，目送他离开。
比自己年幼近十岁的男生，像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成熟的大人，变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
不过，也有许多事情，是难以改变的。
比如，姜以森起来时，看见餐桌上留了摆盘精致、味道古怪的爱心早餐。
比如，姜以森的玻璃柜里堆满了漫画、机器人手办，还有各种各样的手作玩偶。
再比如，傍晚门铃响时，满屋飘着饭菜的香味，他总会在门开的瞬间，被一把抱起——
“我回来了。”
盛夏也总会一脸愉悦地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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