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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不太理解那种恨不得受伤生病的人是他，看到白殊恹嗒嗒的样子就希望他赶快好起来的心情是什么。
现在，他凑近白殊的额头，贴着他蒙着一层细汗的额头，一根肢节悄无声息地钻到白殊身上，将那些令他感到不舒服的东西全部吸收。
乌憬不懂感冒是由什么引起的，但总是有缘由的，他只要将那些让白殊难受的细菌也好，病毒也好，都吸收掉，白殊就会舒服一点了。
他已经很有经验了，白殊第一次生病时，还是几岁的时候，因为贪玩玩多了水，晚上就发起了高烧，白殊外婆急忙去叫村子里的医生。
他就待在屋子的角落处，看着白天还活泼好动的幼崽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那时他只感觉到了莫名的不忍，这股不忍促使他贴近幼崽的额头，想让他快点好起来。
可随着时间推移，白殊身体越来越好，已经很少会生病了，但每一次生病都能牵动他的心弦。
此刻他的心情和以往每一次白殊生病时的心情重合了，他静静地看着白殊脸上的红晕慢慢恢复正常，呼吸变得匀称。
他安静地守在他身旁，像守护着需要很小心很小心珍藏的宝藏一样。
白殊慢慢睁开眼睛，脑袋不再那么昏沉，意识也清醒了许多，像出了一场汗，身体就轻松了，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半坐起身，看到了站在他床边的乌憬。
他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维持了多久这个姿势，以前在寨子里生病时醒来，床边也总有一条盘成一团的小蛇。
“你来多久了？”
白殊朝外面望了一眼。
窗外的天色已经是黄昏了，橙黄色的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白殊张了张嘴，感觉嗓子有点干燥。
乌憬没回答这个问题：“我买了点吃的，肚子饿不饿？”
白殊朝周围看了几眼，是他的宿舍没错，但总感觉格外空旷，没有人烟的空旷。
乌憬喜欢隔绝出单独的空间，讨厌有太多气息混杂的地方，白殊也不理解，他明明讨厌为什么还总是陪着自己去其他的地方。
白殊拿起一件衣服披上，扶着床边的护栏下床，但睡了接近一天，没吃东西，脚也没什么力气，刚下了两步就差点打滑。
腰上多出一双手，穿过披着的衣服，只有薄薄的一件睡衣隔绝着，白殊身体敏感地颤了颤，他几乎是被人抱着下去的，一路抱到书桌边。
白殊试着挣扎，但身上软绵绵的，挣扎不开就趴在乌憬肩膀上想，幸好这里是乌憬单独隔开的空间，不会有第三个人看见。
一直抱到书桌边的椅子上，他也没有被放下来，白殊感觉就算没有人看见也太亲密了，没力气，嗓音都有点软：“我自己吃。”
乌憬没放开他，反而很质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你小时候都要你外婆喂的。”
白殊张了张口，有些无言道：“阿憬，我现在十八岁……”
就算他是八岁，也没有生病要外婆喂了。
但乌憬仍然没有放开他，反而搂得更紧了，手环在白殊的腰上，细细的一截，只有他能抱：“我喂你吃。”
白殊扭头看了他几秒，不说话，用眼睛瞪着他，表达自己的不情愿，但这样近的距离，几乎只有乌憬一低头就能碰到。
乌憬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白殊的嘴唇上，很想移开，却像黏在上面了一样，执着地重复道：“我喂你吃。”
白殊的脸有点燥热。
大概是做了那个梦受了影响，他竟然觉得乌憬现在的眼神渐渐和梦里重合。
让他招架不住。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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