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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树好高，房屋好高，板凳也好高……
不对。
祝之渔看着自己的小拳头，又晃了晃两条小短腿，艰难地爬下凳子，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到河边，借着月光往水面一望——
她变成一个奶娃娃！
“系统你爹的出来给我一个解释！”
情绪很激烈，但稚嫩的童音将气势削减了一半。
“呜哇——”
小团子气得大哭。
“哇——哇——”
河畔一户人家的院落里，突然传出响亮的婴孩哭声，盖过了祝之渔的声音。
“？”
祝之渔闭上嘴，好奇地望过去。
可她如今的身量太小了，仰起小脸，仰得脖子都酸了，也只能勉强望见矮矮的篱笆。
“生了，”
接生婆抱着个襁褓，“是个女娃。”
房屋门前一片哗然。
“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还以为能得个大胖小子唉，可惜了。”
“老四，这女娃你打算怎么处置？”
“处置啥？”
孩子父亲愁眉苦脸，“生都生下来了，养着罢。”
“养着？”
人群闻声议论纷纷，“你可不能糊涂！
养着吃白饭的女娃做甚么？”
“那……那怎么办！”
男人显然也被说得急了。
“丢了呗，就往那河里一放，溺了得了。”
旁人将弃养说得轻轻松松，仿佛只是丢掉一件普通的物件。
祝之渔听得直犯恶心。
这群人真不是东西！
接着便是一阵杂乱的人语声与脚步声混合。
寂静的深夜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你们要把我的孩子送去哪里……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绝望的哭声字字滴血，祝之渔听得头皮发麻。
她抬起眼眸，望见黑夜里一行人出了房屋往外走。
院落门即将被打开，祝之渔藏身的地方要另行更换了。
她灵活地穿过院落，先人一步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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